第二次醒来的时候意识就清醒多了,大概是之前麻药的效果已经过去了的缘故。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我马上就体会到了让人心口发紧的疼痛。
全身上下不知道留下了多少伤口,整个人几乎都被绑成了木乃伊。
最严重的是右手,手腕上架着一个便携型筒状的理疗仪,现在连弯一下手指都相当困难。
我尝试坐起来,虽然有些困难,但我还是做到了。
我又动了动双腿,除了酸痛感之外一切都好。
我拔下左手臂上的输液管,下了病床。
奥索维就坐在我的床边,他像石头一样冰冷的坐在那里。
我看到他表情的时候只觉得整个天花板都向自己压了过来。
“初邪在哪里?”我努力阻止自己全身的颤抖,勉强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对不起……”奥索维轻轻说道。
我感到自己的嗓子绞成了一团,没有办法再呼吸。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告诉我她在哪里!”
“你昏迷了一个多星期。她的葬礼在两天前就已经结束了。”
一种没办法描述的感觉用力撕扯着我的神经,简直要将我整个人都撕碎。
我伸手拔出了神宫,另一手抓住奥索维的衣服,一把将他拉到了身前。
我用刀刃紧紧的抵着他的喉咙,泪水在一瞬间就涌了出来。
这一定是个噩梦,杀了他我就会醒过来,我这样对自己说着,然后控制不住的抽噎起来。
我想要放声大哭,但是却发不出声音。
然后胸口传来的巨大疼痛感让我勉强清醒了一点点。
我感觉到脸上传来了濡湿的感觉,那是眼泪浸透枕头造成的。
是梦,一个噩梦。
我重新睁开眼睛,只觉得胸口闷的喘不动气。
手臂上插着输液管和理疗仪,身体上的情况和梦里几乎一样,只不过疼痛感比之前要清晰的多,在坐起来的时候也比梦里要困难一些。
在昏迷的时候我做了噩梦,现在我必须要让自己从那个噩梦之中醒过来。
抱着这样的念头,我强忍着疼痛翻下了病床。
很庆幸,我并没有和在梦中一样看到奥索维。
神宫横置在旁边的桌子上,旁边还放着一罐水和一枚苹果。
我踉踉跄跄的走过去,一口气喝干了水,又把苹果在两口之间塞进了肚子。
我昏迷的时间并不算太久,凭肚子的饥饿感就能分辨出来。
这场从清晨开始的战斗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而现在似乎刚刚入夜。
这是一件单人病房,看来我的待遇还算不错,至少不用担心有闲杂人士偷走我的武器。
铠甲之类的东西被随意堆砌在门边的角落里,那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所以我也没有重新穿上它们的打算。
铠甲上面有很多撕裂的地方,看来我受的伤比想象中要重,只是自己当时似乎没有感觉出来。
我推开房门,来到了医疗部的走廊里。
走廊里很静,但是从楼梯间的方向仍然可以听见下面楼层里面的嘈杂声。
我艰难的迈着脚步,一间一间的查看着附近的病房。
当走到第七间的时候,我看到初邪正躺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