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三军团面前,就算整个Dreams蜂拥而上,也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能量战争的时代,真正吸取了奥索维所传递的知识、经历过实战洗礼、懂得集团作战方法的部队就只有我的军团而已。
“军团长大人,”艾拉齐娜对我的称呼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她重新走到了我面前,“我觉得您可能有些误会。并不是我们想要阻拦您去见会长,而是会长自己不想见其他人。不管您要问什么事情,会长不打算见你就意味着他对你的问题也不感兴趣。就算我让你去了,你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而且,你真的想要和一个零级战士把关系搞得这么僵么?我很尊重您,希望您也能尊重一下我们的会长。”
艾拉齐娜真是会说话,三言两语之间就把我和他们公会的矛盾转移到了破霜的私人身上。
她说的没错,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真的带着第三军团和Dreams来一场真正的战争。
破霜的怒火的确是我现在无法面对的,而艾拉齐娜他们也非常清楚这一点。
她之所以没有拿出这一点来压我,就是因为她确实是抱着一颗解决问题的心在说话。
在看清这一点后,我也就无法再难为他们了。
可是我此行的目的并不是来给他们捣乱的。
“艾拉齐娜,”我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仅限于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程度,“破霜现在的状态怎么样?”
“您是指什么状态?”这个女人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心理素质很好。
“他的伤,严不严重?”
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破霜是不是真的有伤,但既然奥索维是和他一起去对付宫王的,而且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那么身上带伤应该毫不奇怪。
我看到艾拉齐娜的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她犹豫再三,才开了口。
“会长似乎没有什么伤,但是状态有些低沉,而且看起来非常疲惫。这也就是他不打算见任何人的原因吧。”
艾拉齐娜选择了诚实的回答我的问题,而她开诚布公的回答赢得了我的好感。
听上去破霜确实是和宫王交战过的样子,但是这个结局却让人非常困惑。
如果他们输了而奥索维已经阵亡,我不相信破霜能活着回来。
可是如果假设我们赢了,我又觉得破霜不可能没有受伤。
我现在急需知道奥索维的情况,可是又不能让艾拉齐娜替我带话,毕竟奥索维的事情太过机密,他再三叮嘱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虽然不知道有何深意,但我最好还是按他说的做比较好。
无论他有没有伤,现在的破霜应该都处于一种虚弱的状态,他不见人的原因其实就是为了防备有人趁机对他不利。
我并没有想要趁人之危去威胁破霜的性命,但人与人之间又没办法相互读取脑子里的念头。
就算我再真诚,破霜也不可能无条件的信任我。
试探到现在,我已然清楚,这次是真的不可能见到破霜了。
“如果你们的会长大人什么时候可以见人了,请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不得不以这句话作为这次交涉的终结。
艾拉齐娜对我微微躬身:“一定会的。”
我又向Dreams的战士们扫视了一圈,没有感觉到危险,于是便转身踏上了归途。
在回程之中,我细细的品味着自己对Dreams的情感。
熊熊燃烧的仇恨就好像飘散在了风暴中的乌云,再也无法真正的罩在心上。
那或许是因为现在的我面对了太多更为重要的责任和挑战吧,那些东西才是是我不得不直视的暴风雨,以至于让曾经的恨意渺小的几不可视。
我为了报仇而去追寻力量,在得到了力量以后却发现仇恨已经变得微不足道。
人生就是如此戏谑,在你回头的时候就会发现一切都已然不同。
世界变了,你也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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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人类抵达了镜之海。
上千万人的迁徙队伍在这道不可翻越的坚壁面前,不得不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人们向前涌动着,却再也没办法踏出一步。
蛇形前进的队伍慢慢在镜之海之前挤压成了遍布海岸线的人潮,所有人都只能面对着无尽的海水望洋兴叹。
这是一片蔓延很远的海滩,是旧反抗军当初规划路线时奥索维所选择的,暗面最终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