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把刀放下。”她擦了擦头上的汗,然后指着神宫,对我动了动指头。
那样子就像是在指挥小孩似得。
“干什么?”我下意识的对她产生了一点点的抵触感。
“给你擦身。”她带着一点不耐烦的情绪说。
“没这个必要。”我皱起了眉头。
“都快擦完了!别啰啰嗦嗦的。你以为衣服是谁帮你换的?”
我有些发愣,一时间变成了哑巴。
女人没再给我磨磨唧唧的时间,她伸手拽走了神宫,把它倚在床脚边,然后掀开我身上的长袍,用毛巾蘸饱了水,将手伸向了我的肩膀和脖子。
那些位置的伤不重,主要是一些能量的烫伤和物理划伤,但是她的动作很轻。
我紧绷着身体挺了一会儿之后,就放弃了抵抗,软在床上任由她清洁身体。
干净的毛巾很快就被残留的污血弄脏,女人用水桶里的水将它冲洗干净,然后继续擦拭,直到所有的那桶水不再干净为止。
在做完这些事情之后,女人把一套干净的衣物扔到了床头边的椅子上面。
“你要是想的话,就再在这休息一会儿。还有事情忙的话……替换的衣服就在那了。”
女人说着,然后拎着水桶走出了房间。
在我的习惯里,身披这种睡衣式的长袍和没穿衣服几乎没什么区别。
于是我拿过椅子上的衣服,忍着不适,把它们好好的穿在了身上,又将神宫放回手边,然后才重新躺了下来。
我不想带着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去让别人欣赏,索性不如留在这里多休息一下。
似乎是因为睡了太久的缘故,再次入睡变得有些困难。
几分钟之后,女人回来了,我听到她在门口站了几秒,然后坐到了门口那张桌子旁边的椅子上。
那边传来了打火机点火的声音。
很快的,一股香烟的味道飘了过来,让我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那烟是我的吧?”我看着她手边的那只皱巴巴的烟盒,忍不住说。
我很少抽烟,那包东西更像是我用来“收买人心”的道具。
毕竟只有反抗军里最高衔阶的成员才能分配的到。
倒不是我小气,而是当有人不经过自己同意就拿走了属于自己东西的时候,会本能的感觉不爽。
女人倒是没说什么,她走过来,弹出一根烟,递到了我面前。
那架势,就好像那盒烟是属于她的东西一样。
不过看着她的动作,原先的不爽却消失了。
我接过烟,觉得这个女人挺有趣的。
“你叫什么名字?”她给我点燃了烟,我问了她一个问题。
“拉格妮丝。”女人坐回到桌边的椅子上,柔声回答着我的问题。
她对我说话的时候没有看我,但是语气里也没有任何轻视的意思。
这感觉很有意思。
“我叫贪狼。”我说。
拉格妮丝扭头看过来,很平静的眼神。
“我知道。这个军团不就是以你名字命名的么?你带着他们赌上性命,牺牲了无数东西,击退了新人类的大敌,为我们赢得了走向未来的机会。”
拉格妮丝用淡淡的声音叙述着我的功绩,而我却没有听出一点点赞扬或是感激的意思。
那就好像是父母在描述自己的小孩所堆出的一座泥巴山丘。
并不是说我想要从她那里得到某种虚荣的自豪感,或者想要品尝她崇拜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