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远大喜,长揖到地:“多谢姐夫了。”
楚名棠道:“但你也要注意分寸,毕竟有些是要献给皇上的,不要还未当上统领就先让御史参上一本。”
王明远笑道:“这请姐夫放心,小弟理会得。”
楚名棠想了想道:“明远,黑骑军尚未得到调令,为兄走以后,你仍将他们分散到骁骑军各营,加紧操练。南线大营十万骁骑军如能学到他们一半能耐,南齐又何足道哉。但你需谨记,不可轻起战事,若无十足把握,不得妄动。”
“另外,西线战事目前状况不明。你操练水师时可命水师逆流而上,直逼西秦边境,西秦水师因境内江面狭窄,并无大船,无法奈何我朝水师,必增兵陆上加强防备。我南线大营也可为西线大营减轻些压力。”
楚名棠来回走了几步,面色突转阴冷:“为兄走后,大营中必有一些将领会不大安分,位高权重的这几年为兄已经替你清理干净,余下的你大可不必手软。特别是方家的门生,一个也不能留,全发配到各府县属军中去,记住,只可为副手,不可为主将。陈尚志是为兄一手提拔的,对为兄甚为听从。你要加以拢络,但不可不防,只可暗中监视,不可让他知晓,免得使他寒心。”
“总之,你要将南线大营一手掌控,决不容外来人插手。明远,你也已经四十了吧,过两年为兄在京中有了根基,就让楚轩或楚原来帮你,待两人磨练成器后,你也到朝中来吧,以你的能力,任个尚书是绰绰有余的。”
王明远长揖到地:“多谢姐夫教诲,小弟谨记心。”
南齐送来的二百歌妓比预料的早了一些,楚名棠接到消息后,生怕这些女子经过大营会引起士兵骚乱,于是命歌妓所乘之船改在下游十里处的粮草码头上岸。
楚名棠与江边大营和黑骑军的将官们在营门口道过别,领着三个儿子和二千家将骑马向平原城驰去。
走了二十余里,楚名棠吩咐众人下马稍作歇息。
不一会儿,王明远的一千亲兵驾着马车带着那二百名歌妓也到了,楚名棠看了不由皱眉,那些马车不甚干净,楚名棠暗骂王明远办事粗心,他不屑于责骂那亲兵首领,只是命他们将马车里外清理干净再上路。
那些歌妓们纷纷走下车来,莺莺燕燕,让楚家三兄弟和两千家将看直了眼。
只是楚府家教甚严,楚轩和楚原不敢乱来。
楚铮却没这般顾忌,仗着自己年幼,背着手在百花丛中来回穿梭,慢慢地欣赏,心中暗赞南方女子与北国佳丽果然不同,姿色虽不能说略胜一筹,但文静柔美,更惹人怜爱。
那些女子看着那如狼似虎的家将们有些害怕,但对楚铮这小孩子并不畏惧,大都好奇的看着他。
楚铮转了一圈,发现这些女子中还有两个与他年龄差不多的小女生,大感奇怪,走上前去问道:“你们是作什么的?齐国没人了吗,怎么找了几个小孩子来。”
那两个女孩怯生生的看着他,并不作声。
旁边一女子见楚铮华衣锦袍,应是富贵中人,不好不答,说道:“她们两个是妾身侍女。”
楚铮向那女子看去,只见她约二十余岁,相貌甚美,只是眉宇间有股倔强之气,与其他女子大不相同。
那女子继续说道:“她们是妾身收养的孤女,已跟随妾身多年,此番妾身被选中送来赵国,她们两个死活要跟着妾身。因此次挑选时间急迫,又要求甚高,这两个丫头模样也算标致,就一起来了。”
楚铮仍有些不解:“你既有丫环服侍,应该家境不错,怎么会被选中来我赵国。”
那女子自嘲道:“公子有所不知。妾身只是青楼的一个歌女,只是坚持卖艺不卖身,老鸨在妾身身上赚得不多,怨恨在心,就把妾身献给官家送到北赵来了。”
说完后,那女子不由暗笑自己对一个小孩诉什么苦啊,还说什么卖艺不卖身。
楚铮却连连点头,满脸的同情。
一路无事,楚名棠一行第二天晚上便回到楚府。
王秀荷阴沉着脸,见过楚名棠后一把将躲在父亲身后的楚铮拽了出来,拎着他耳朵冷笑道:“小五,如今翅膀硬了,连娘都不放在眼里了?”
饶是楚铮有龙象伏魔护身,仍疼得哇哇直叫。
楚轩和楚原兴致勃勃地看着,这辈子还没看见过小弟被双亲打骂,心中大有幸灾乐祸之意。
楚铮可怜兮兮地看着楚名棠,希望父亲为他说几句好话,不料楚名棠视若无睹,转身进屋去了。
楚名棠接到圣旨当天,王明远便派人赶到楚府禀报了此事,但楚名棠在平原郡十几年,积攒下来的东西实在不少,只有等到楚名棠回来才能做定夺。
不仅是东西,还有一些人也要是否带走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