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国宇苦笑一声,“她是不是说我吵着要去赌的?”
我沉默了。
“我那时候人很颓废,确实沾了点赌博,但是玩得不大,直到那次,我什么都输没了。”
“那我问你,那天……是怎么回事?”我控制着颤抖的身体,咬着牙问道。
门国宇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我没有拦着他。
“那几天心情很不好,女儿病情加重送医院,东拼西凑才交了住院费,回去的路上公司的车还被我蹭了,因为是公车私用不能走保险,修车得我自己来,我一个月工资就交代进去了,回到家她又拿和你的事来刺激我,说我没本事,不像个男人,还说你要是有本事就把陈心悦怎么怎么的,我……”
他又狠狠灌了一杯酒,“我那天脑子一热就去你家了,陈心悦以为我是来找你的就把我迎进门,我那时候其实已经冷静下来了,我就是个怂货,来之前想着要怎么样,但是真见到她了我啥胆量都没了。”
“结果是她告诉你我出差去了,主动和你上的床是吗?”我平静地问道。
“你……你相信我了?真的!我当时都准备走了,结果陈心悦说……”
“行了野狗。”我伸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别说了,我们就是两个被女人骗了的傻男人,走一个。”
我举起酒杯,门国宇连忙捧起他面前的酒杯,叮的一声脆响,犹如天籁一般瞬间挥散了两个男人之间的一切恩怨。
“苗苗看病还差钱吗?”我问道。
“没事,我能行,再说还有我妈帮着呢。”
“别硬撑,我手头宽裕些,要是缺钱说一声就行,如果你拉不下脸,反正我还没孩子,让她认我做干爹吧。”
门国宇偷偷擦了擦眼角,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在他肩头重重拍了一下,转头冲门口喊道:“大狗熊进来吧,站门口偷听你累不累啊?”
……
我本来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和野狗有什么交集,我恨这个貌似倔强实则怂包的男人在我的这场离婚大戏中扮演了一个不光彩的丑角,可是没想到这顿饭却意外地化解了我们之间的恩怨,他提供的信息居然和我之前所认知的差距如此之大。
赵明雪由此在我心中的形象变得有些模糊起来,之前的她是一个忍受家人白眼,独自负担家庭重担的倔强的贤妻良母,但是她的初始形象的崩塌使我必须重新评估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并没有完全相信野狗的说辞,我必须亲自证实一些消息的可靠性,就在我准备以赵明雪为线头理清整团乱麻的时候,我居然提早两天接到了左瀚要求见面的电话,我不得不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我布置的荒唐任务上。
我还是提前到达坐在了原先的座位上,只是这次的我没有了上次的从容,我感觉我的心跳得厉害,尤其是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推开大门走向我的时候。
我努力维持我的平静,冲左瀚礼貌地伸了伸手示意他坐下,随后就努力观察他的表情。
“任务完成了?”我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问道。
可是左瀚这家伙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在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仿佛也在观察我的表情,说实话,被这么个我认为比我蠢,而且蠢得多的男人窥伺内心让我很不舒服。
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嗯,这几天我们约了两次。”
“两次?!”
他低头拈起一根我吃剩下的薯条,蘸了蘸酱汁丢进嘴里嚼了起来。
“你这么做的原因不是我猜的那样吧?”他口齿不清地问道。
“你管我什么原因,你拿钱办事就是了。”我心里已经急得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但还是装的气定神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