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和老妈尽管没有料到我今天突然带徐晶来,但是缓兵之计应该是早已商妥当的。
我父母又问了徐晶几句关于她父母的情况,各人再找不到话题,讪讪地坐在发里。
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饭厅那边墙上的挂钟,在暗影里“滴答滴答”地着。
窗外,远近一、二鞭炮发出寂寞的炸响,厨房里,水晶肘子在砂锅里无聊敲打锅盖。
徐晶两只手紧紧攥住我的胳膊,眼睛无助地望着我,她想挤点笑在脸上,却不出来,我只能默默地望着她,讷讷地一言不发。
客厅里温暖如春,气氛祥、肃穆,多说一句都是多余的,我脑子里空空如也,话语都冻结在舌尖,就像个便秘的人坐在黄金打造的马桶上。
老妈不愧是女人对付女人的高手,几年前她的从容不迫挽救了她和老爸的婚。
母亲坐到徐晶的身边,关切地看着徐晶稚嫩的脸,把徐晶的手按在手心里摩:“哎哟,小徐呀,侬的手心怎么这样冷的啊?”
徐晶不安地回望我一眼,羞涩地笑着:“还好,我平常都是这样的。”
“哦……,冷的话要多穿点衣服哦,年纪轻轻不要光顾穿衣裳好看,冻坏身才要紧咧……”
“我知道了,林阿姨。”徐晶低着头小声回答。
我有点疑惑,不知母亲的举动意味什么,又有点安心,至少她们俩没有直接拒。
年夜饭很丰盛,水陆并陈,榉木的圆桌铺得满满的。
父亲仍旧独自霸占半边子,我和母亲还有徐晶缩在他对面。
几杯烫热的花雕下肚,老爸兴致高起来,始有说有笑地给徐晶讲我小时候的调皮捣蛋,以及他至今仍奉为圭臬的“养不,父之过,教不打,母之错。”
徐晶边听边轻声笑,吃得很少,她很谨慎,眼角不时扫视着我脸上不自在的情。
母亲微笑着,不停给徐晶面前的碟子里夹菜,目光柔和地看着我们年轻的,也许勾起了她二、三十年前的回忆。
吃完最后一道八宝饭,坐在沙发上休息,父母对徐晶的关怀态度已经和对宋相去不远了,虽然出乎我的意料,但结果总算符合我和徐晶利益。
电视里赵本山和黄宏在声嘶力竭地嚷着东北土话,我和父亲在茶几上下象,老爸的技术一如既往地臭,悔棋往往要倒退到五步以前,沙发的另一角,母摸着徐晶的围巾观赏她织的花样,一家人在暖洋洋的吊灯光下,各有各的乐。
十一点了,事先我和徐晶讲定,一到十点半左右就送她走。
我站起身:“爸,姆妈,我要送徐晶回去了,太晚的话,和她一起住的两个女孩子会害怕我们门的。”
徐晶一脸无辜地点头。
“回去?哦,”老妈眼里闪过一丝不快,她当然不愿意万家守岁之夜,自己儿子不能睡在自己的家里,“侬送小徐回去再回来吗?”
“唔……不了,”我犹豫了一下,想到回去还要和徐晶商量进一步的行动,十一点多了,我再来来去去的话要过十二点了,明天我和徐晶再一起来。”
“好吧,明朝要来哦……”母亲无可奈何地答应了,脸上淡淡地笑,她意识,过了今晚,儿子将不再属于她一个人了。
“林阿姨,明天我和黄军再来。”徐晶怯生生地说,她也察觉到这是关键时。
“走吧,明朝来……”母亲声调黯哑地说。
“走吧!明天早点来!小徐,啊!”老爸在沙发上挺着肚子,中气十足,眼仍看着电视里的小丑巩汉林。
坐车回家的路上,徐晶兴奋得浑身发抖,身子紧紧贴住我,脸上尽是傻傻的。我受了她的感染,搂住她:“好啦!老婆,总算过关啦!”
“嗯!老公,我日思夜想的就是今天!总算过来了,过来了!”徐晶抱着我胳膊,忘形地摇晃。
在车上一摇晃,黄酒的威力发挥得淋漓尽致。
一进家门,我就倒在床上呼呼喘,嘴里一口口喷着酸气。
徐晶给我拧了热毛巾捂脸,扶我起来喝了热水,我乎乎地坐在床沿上,享受着女人的细心体贴。
被窝里,洗去脂粉的徐晶用滚烫的身子焐热我,柔软的小手握住我迟钝的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