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安叫苦不迭,连忙上前接过,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
“大人,这方略有些太难了。”
陆云逸一愣,笑了起来:
“你们是没有经历过战场才觉得难,
在生死面前,写写画画不算难,去吧。”
张怀安揉了揉眼睛,振作起来:
“是!”
张怀安离开后,陆云逸默默地坐在书桌后,脸色平静如水,
思绪更是纷乱如麻,一根根涌出。
最后,所有思绪都开始慢慢虬结,最后变成一个线团,
陆云逸无奈地叹了口气:
“多事之秋啊。”
陆云逸站了起来,走到水盆前,打了一盆清水,将脑袋整个扎在里面,
凉水浸没五官,顷刻之间将他淹没,
冰冷的水如刀一般在脸上开裂处滚动,带来一下下刺痛。
陆云逸浑然无觉,只是一味地思绪不停。
过了一会儿,一声“扑通”,
陆云逸猛地站直身体,水珠纷纷扬扬,带走了些许熬夜的疲惫以及困意。
擦干脸后,陆云逸迈步走出了衙房,
门口的卢康见状,连忙迎了上来,脸色越发凝重:
“大人。”
“有什么状况吗?”
“来往许多人都曾将目光投过来,属下觉得有些频繁了。”
“嗯不必理会,黑鹰回来了吗?”
“回禀大人,辰时初时来过都司,但很快又离开了。”
话音未落,亲卫胡小五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脸色涨红,喷吐的热气随风滚动,
他一眼看到了站立于门前的陆云逸,连忙靠近,压低声音:
“大人,大宁前卫的粮食又回来了!”
“回来了?”
陆云逸听后一愣,很快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轻笑,
随意扯了扯,但眼神却愈发冰冷。
“早晨时有弟兄来报,粮食没有丢,
是被指挥使秘密安放在了别的地点,
而指挥使昨日又进城了,所以负责粮仓的佥事才不知道此事,出了误会。”
胡小五越说声音越小,
像是把自己说得都不自信了。
陆云逸又笑了起来,看了看卢康,吩咐道:
“调集城内五百弟兄,咱们去看看,着甲。”
“是!”卢康脸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