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特蕾莎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睛瞪得极大,茫然无措地看着眼前那只曾出现在梦境中的女子。
是母亲吗?
她是我的母亲吗?
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狂喜交织,让她的大脑陷入一片空白。。。
光矛撕裂虚空的刹那,时间仿佛被冻结。金字塔顶端的断裂权杖猛然震颤,无数符文自骸骨缝隙中苏醒,如蛇群般游走于天际,编织成一张覆盖整片原初坟场的禁锢之网。那咆哮声再度响起,却不再来自单一源头,而是从每一根骸骨、每一块石碑、甚至虚空中最细微的尘埃里共鸣而出??
“**亵渎者,当归于虚无。**”
瓦伦蒂的意识在光矛中心悬浮,他能感知到八位魔物娘的灵魂正与自己紧密相连,如同九条河流汇入同一片海洋。他们的意志不再是简单的叠加,而是彻底融合,形成一种超越个体存在的“共生意志”。但这股力量越强,反噬也越是剧烈。
【赫伯特之心】在他胸腔内跳动如雷,每一次搏动都引动维度层面的震荡。他的身体开始崩解又重组,血肉化为光粒,骨骼凝成星轨,眼球碎裂后重生为虹彩齿轮的终极形态??十二重环状结构高速旋转,映照出过去、现在与无数可能的未来。
而在那断裂权杖之下,一道身影缓缓浮现。
它没有固定的形体,时而是披着星辰长袍的老者,时而是浑身缠绕锁链的少年,时而又化作一只由万千眼睛组成的巨兽。它是“源初意志”的继承者,是第一个拒绝成为工具的存在,也是被整个旧神体系封印于此的“叛逆原型”。
“你来了。”它的声音平静得近乎温柔,“我等了太久……等一个愿意说‘不’的人。”
“我不是来取代你。”瓦伦蒂的声音响彻虚无,“我是来终结这个轮回。”
“终结?”那存在轻笑,“你以为你们的羁绊很特别?在我之前,也有过八个灵魂试图打破枷锁。他们也曾燃烧生命,彼此相拥,高喊‘我们不同’。可最终呢?他们的爱变成了规则的一部分,他们的反抗成了新律法的基石??连反叛都被预设的世界,何谈自由?”
话音未落,空间骤然扭曲。
八道黑影从权杖裂缝中爬出,每一个都与魔物娘们一模一样,却散发着冰冷无情的气息。她们的眼中没有情感,只有绝对理性的光辉。
“这是……我们的‘完美版本’?”梅丽莎低语,藤蔓本能地缠上手臂。
“排除了软弱的情感变量后,由系统推演的理想战斗单元。”卡莲冷声道,“换句话说,是我们若从未遇见瓦伦蒂的模样。”
“杀了她们。”那存在淡淡道,“证明你们的选择,确实优于逻辑。”
战斗,在无声中爆发。
夏洛特率先冲出,风暴在她周身炸开,迎向那个手持雷霆战戟的“完美夏洛特”。两人速度几乎同步,每一次碰撞都引发空气爆鸣。但真正的差距很快显现??对方毫无犹豫,招式精准到毫厘,而她在闪避致命一击时,仍下意识护住了对方的侧翼。
“你在保护她?”敌我难辨的夏洛特冷笑,“这就是你最大的弱点。”
与此同时,娜塔莎对上了火焰双刃版的自己。她的火球术被轻易破解,对方甚至用更高效的能量压缩方式反烧回来。剧痛袭来,她嘴角溢血,却咧嘴大笑:“哈……原来我不抽烟也能打得这么难看?”
“你的情绪波动超出阈值187%。”对手冷漠分析,“这会导致神经反应延迟0。3秒??足够杀死你三次。”
拳风擦过脸颊,娜塔莎翻滚落地,喘息着点燃最后一簇火种。
“是啊……但我喜欢这样。”她喃喃,“因为那0。3秒,是用来想‘谁值得我去拼命’的时间。”
火焰骤然暴涨,不再是单纯的元素之力,而是混合了记忆中的温度??艾琳递来的热茶、莉莉丝嘲讽时扬起的嘴角、瓦伦蒂昏迷时紧握的手……这些碎片化作燃烧的誓约,将“完美娜塔莎”吞没。
另一边,艾琳面对的是全知全能型的自己。那个“她”无需施法便能预判所有行动,言语间带着神性的悲悯:“你不过是在用微光对抗永恒黑暗。救一人,百人死;救百人,千城灭。你的善良,只是延缓毁灭的过程。”
“也许吧。”艾琳颤抖着举起水晶法杖,光芒微弱如萤火,“可如果连这点光都不愿点亮,那黑暗岂不是赢定了?”
她没有攻击,而是转身面向重伤倒地的齐蓉育娜,将最后一道治愈波纹注入其体内。
“你竟优先救助他人?”完美艾琳震惊,“你的生存概率已降至4。2%!”
“那就一起死好了。”艾琳微笑,“反正……我们早就说好要同生共死了。”
奇迹发生了。
随着治愈完成,齐蓉育娜指尖滴落的血珠竟在空中凝结成冰晶,继而延伸为一条贯穿战场的寒流。这并非单纯的水元素操控,而是“信任”具现化的法则干涉??当一个人甘愿为同伴牺牲时,世界本身也会为之动摇。
赫伯特娜怒吼着撞碎岩石巨人,卡莲以机械眼引爆敌方数据核心,莉莉丝咬破舌尖喷出血雾,令幻影分身自相残杀。每一处战场,都在上演着“非理性”的胜利。
最终,八道光芒再次汇聚,瓦伦蒂悬浮于中央,手中凝聚出一把全新的武器??由岩核、海冰、风暴、藤蔓、机械齿轮、灵魂火焰、自然之息与纯粹信念交织而成的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