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兄长主动调往东宫詹事府,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么……”
众人哄笑。
郭云容听出她话里带刺,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扬起手腕,露出腕间的翡翠镯子。
“我哪有什么心思?我只是在看皇后娘娘赏的镯子。看这水头,就是比寻常的通透……”
萧晴儿同卢僖并肩而来,语气酸溜溜的。
“有些人真是拎不清。太子殿下金尊玉贵,要说亲近,除了卢二姑娘,也轮不到旁人。”
她一把搂住卢僖。
“卢二姑娘的祖父是太子殿下的授业恩师,她小时候便在东宫玩耍了,与太子殿下青梅竹马的情分,何人能比?”
卢僖脸颊烫得似火烧,但还是强装镇定。
“晴姐姐莫要抬举我,伤了姐妹们的和气……”
“云容。”她又轻声轻唤,“中秋宫宴快到了,你可要在皇后娘娘面前,好好表现……”
郭云容俏脸涨得通红,转过身子。
“我笨嘴拙舌不会攀附,哪里能跟卢二姑娘比?卢二姑娘才是太傅府出来的金枝玉叶,‘太子妃’三个字都刻在脑门上,阎王老爷来了,也不敢把你这尊佛从东宫门槛上挪走……”
“你——”卢僖面红耳赤,气得浑身发抖。
“别说了!都别说了……”
当即有人过来劝和,也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
郭云容猛地站起,帕子一甩,拂袖而去。
众人噤声不语,神色尴尬。
卢僖拭了拭眼角,“以前看她跟在平乐公主身后唯唯诺诺,像个没主意的应声虫,没有想到竟如此嚣张……”
众人面面相觑,都品出几分讽刺。
“平乐公主许久不来女人社,这雅集的场子,都冷清了。”
众人沉默片刻,又是一阵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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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云容回到郑国公府,躲在闺房哭了半宿。
卢僖也不好受,独坐镜前,眼尾泛红,脂粉都掩不住眼底的委屈。
不料卢夫人得知她的难堪,却打开箱笼里拿出一盒珍藏的珍珠粉。
“明日去椒房殿走走,给皇后娘娘请安……”
卢僖愕然抬头:“母亲是说,让我去讨好皇后娘娘,求着这门姻缘?这么丢脸,我才不要呢。”
当初不肯嫁东宫的是她,背地里说了不少东宫的坏话。如今要她弯下身段,向人乞怜,她拉不下脸。
“痴儿。”卢夫人叹气,“如今能在太子跟前说上话的,除了皇后娘娘还能有谁?你当日若肯把握良机,何至如此被动?”
窗外桂树沙沙作响。
卢僖捏紧珍珠粉,忽然想起那日太后寿宴上,太子擦肩而过,都未多看她一眼。
她后悔得心窝抽痛,仿佛扎了一根刺……
早知今日,当初何必清高?
读友:平乐,痛不痛?
平乐:来吧,更狠一点……
读友:这打不死的小强啊???
薛绥:不能死那么痛快,你们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