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炼将顾纯放置在一张红木椅上,
修长的手指轻捏她的肩膀,俯身在她耳边轻语:“老婆,你知道她为什么会被打成这样吗?”
顾纯看着被打得不成人样的阿卉,女人恐惧急切求助的眼神望向她,顾纯眼眶瞬间湿润。
顾纯哽咽道:“不是她做的,你放了她。”
周炼摆摆手,两个男人将阿卉抬了出去。
幽暗的地下室里只剩他们二人,周炼单膝跪在她面前,以一个乞怜者的姿态,抬眼望她。
两人四目相对。
冰冷的光投在他们脸上。
他眼中闪烁着复杂难辨的光芒,有疑惑、有愤怒,有审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妥协。
她眼神澄澈,有种慷慨就义的淡然。
他抓着她的膝盖低声问她:“那是谁做的?”
他心里在等一个否定的答案,哪怕是骗他,他都甘之如饴。
她纯然一笑,答:“我啊,我用她手机给记者发的信息,还有照片,没想到这么快就上了热搜。”
闻言,周炼的眸光一点一点黯淡下去,转而代替是蚀骨的寒凉。
他没质问一句为什么,抓她的肩膀一个转身就将人按在地上,她的后脑磕在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没挣扎,也没见他心疼。
他居高临下冷睨她,
她就那样躺着,柔柔弱弱暴露在冷光下,清丽无暇的小脸,乌黑的秀发散落,光洁纤细的小腿裸露着,两只胳膊宛如最柔美的柳枝,自然而然地搭放在身体两侧,露出半个光滑的肩膀,美得如珠如玉,出尘又破碎。
他怔怔望她半晌,心里发皱发疼。
周炼眸色如墨,蹲下身长指用力捏她的下巴,她痛苦的拧眉,可她未曾求饶。
周炼松开手,冷言道:“痛苦吗?可这不就是你追求的吗?”
顾纯没哭也没答话,反正事做了,她大概率就是个死了。
她也在赌,赌他一丝丝的怜爱,肯放她走,哪怕折磨一番她也认了。
周炼轻拍她的脸颊,“一而再,再而三,一次能忍,两次能忍,小纯,这次,你叫我怎么忍?”
顾纯强忍下巴的钝痛平和道:“给我纸笔,我自己写遗书,杀了我吧,不会牵连到你。”
周炼皱眉凝视她片刻,倏而眉目舒朗开,他低声道:“你不怕死我早知道啊,我怎么可能这么便宜你。”
顾纯定定望他,她笑着流泪,“像南墅时那样是吗?把我折磨死,再把我的尸骨敲碎,碾入泥土里不为人知,阿炼,是这样吗?”
周炼也苦笑一声,“所以你为什么要这么找虐呢?伤害最爱你的人,你很开心吗?”
她决然说道:“领证那天我说过,你不放我走,我也绝不让你好过。”
他面如寒冰,眼神陡现杀意,他的长指再度覆上她纤细的脖颈,“南墅是我内心最深的秘密,我分享给我的爱人,我的爱人却以此来伤害我,让我成为世人眼中最不齿的私生子,成为笑话。而她的理由竟然只是要离开,要她自己作没的自由!”
顾纯眼角淌泪,眸色忧伤却坦然。
周炼的手指的力度加大,她闭上双眼。
他说:“我待你不薄。”
她从被挤压的喉咙里吐出几个字,“我不值得你爱。”
他的手指继续用力,顾纯脸色涨红,眼中是炫彩的,漆黑的……
就在她大脑完全空白好像看到天光时,忽然鼻腔涌入空气,身体本能的求生意识迫使她大口呼吸。
周炼缓缓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