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娇一个忍不住从推车后头跳出来,怒瞪高夫子:“什么是不三不四的东西?”
高夫子冷哼:“不三不四的人做的,自然是不三不四的东西!”
江娇冷笑:“你一个不三不四的,还要说谁是不三不四的人!”
“瞧你这尖酸刻薄,不伦不类的样子,不在外头做生意,却要跑到书院门口来!”高夫子横眉怒目,当场开怼,“我看你分明就是冲着这群书生来的,分明就是不想让他们读好书,想耽搁他们的前程!”
强龙不压地头蛇,原本苏清婉也不想跟一个夫子争执,然而眼看着他怼到了江娇脸上,苏清婉脸一冷,当时就不忍了。
她一把推开江娇,冲高夫子点点头:“高夫子,是吧?我听他们是这么叫你的。”
高夫子没好气地冷笑:“你这小丫头片子耳朵还挺伶俐,看来巧言令色,耳听八方果然是你这等人最大的本事。”
一上来就指着别人鼻子骂,这人什么毛病?苏清婉二话不说,立刻冷笑回去。
“高夫子说话可得小心些,你说我巧言令色,我倒是想问你一句,我什么地方巧言令色,又是什么地方言过其实了?你说我耳听八方,这倒是事实,我做生意的不耳听八方,我能去做谁的生意,赚谁的钱?”
说着说着,苏清婉上下打量高夫子两下,冷笑:“我又不像高夫子你一样来钱这么容易,随随便便就有银子进账,我是要辛苦赚钱的!高夫子,您还是别以己度人的好。”
“你!”
高夫子一愣,大怒。
苏清婉字里行间都在阴阳怪气,说他不能体恤自己赚钱的辛苦,说他高高在上五谷不分,简直可恶!
不止如此,高夫子还能听出苏清婉话里有另一层更为隐秘也更为阴阳怪气的意思,这一层意思更加让人恼怒,不过高夫子平日里接触的贩夫走卒十分有限,一时也想不明白苏清婉是什么意思。
“噗嗤——”
一旁,忽然有人窃笑出声。
高夫子怒火找到了出口,一扭头,冲着那学子就去了:“你笑什么?为师问你,你笑什么!”
“高夫子,我,我没笑!我没敢,我什么都不知道……”学子吓了一跳,猛地哆嗦了下,语无伦次。
高夫子当然不相信他什么都不知道,厉声:“说!你若是不说,我现在就让你家里人来书院将你带走。”
“我我我,我说!”学子脸色顿时惨白,赶紧举手投降,“我,我是在笑这两个小娘子说话不明所以,分明说的是您,用词却跟形容那秦楼楚馆里的姑娘差不多……什么赚钱容易,什么门道的。”
眼看着高夫子脸色越发差了几分,学子差点吓得哭出来:“我,我也就是随便一听,我没有对夫子不恭敬的意思啊!”
嚯。
苏清婉不动声色后退半步,好么,让人给听出来了。
不过苏清婉敢讽刺高夫子就没在怕的,若是高夫子当真非要跟自己较真,她也有的是法子让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只是歪打正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