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觉得李氏可怜,但可怜又能如何呢,难不成李氏凭着她的同情或是怜悯,就能把自己的处境扭转过来吗。
若是李氏一直不反抗,那就只能一直可怜下去,苏清婉和江娇为李氏做得已经够多,接下来的处境如何,说到底,还是看李氏自己怎么做。
东屋。
陆婆子将李氏叫进门便是好一通数落,从她在外晃悠不顾家说到,一句句一字字掷地有声,仿佛李氏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不孝媳妇。
李氏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想起来弱弱辩解:“娘,我,我不是!我没有啊。”
“你还说你没有!”陆婆子厉声,“你五弟妹都已经跟我说过了,你还不认!”
“五弟妹,是她告了我的状?”李氏狠狠愣住,回过神来几乎要哭,“我是为了她好,我说的也都是好话,她不承我的情也就罢了,她怎么能,怎么能……呜!”
李氏狠狠哭了出来,一脸的崩溃。
陆婆子绷着脸没说话,给了陆老汉一个暗示的眼神。
陆老汉愣了下,秒懂。
他咳嗽了声,唱白脸安慰李氏:“金枝啊,你也别急,我和你娘其实也知道你不是这种人!其实你娘心里是疼你的,要不是你最近的表现太,哎……要不然,你娘怎么会对你这样。”
说着说着,陆老汉还摇了摇头,一脸的沉痛样子。
李氏咬着唇:“我,我怎么了?”
陆婆子冷哼:“怎么了,还能是怎么了,自然是你最近没在我们面前尽孝!最近一直是老五家的,还有老大在我们面前伺候,你这个本来该在家里贤良淑德的儿媳妇却天天野在外头不见人,我们这心里能好受吗。”
李氏慌张道:“我也是为了赚钱呀。”
陆婆子撇嘴:“你说你赚钱,那钱呢?”
“钱……”
李氏刚说出一个字,忽然就沉默了。
她看着陆婆子许久,缓缓睁大眼睛。
李氏心头隐约掠过一个猜测,只是这猜测让她心里一阵阵的难受,说什么也不想承认。
然而,该来的到底还是要来。
陆老汉咳嗽了声,虚伪开口:“若是没点诚意,怕是不好服众啊!不如这样吧,金枝,你把最近赚来的银子都交给我和你娘,也算让我们看见你的诚意了,你看怎么样啊。”
李氏心里一阵凉,果然,他们是冲着自己的银子来的。
她没说话,抿了抿嘴,缓缓站起身来往后退了几步。
陆婆子没想到李氏如此抵触,脸色有点差:“李氏,你这是什么意思!”
“娘,我没什么意思。”李氏深呼吸了下,低声,“这钱,我不能给。”
“你!”
陆婆子呆愣了下,瞪大眼睛,气不打一处来,这李氏真是胆子大了,竟然敢拒绝自己的要求!
陆老汉也有点意外,皱着眉头问:“金枝,你这就不对了吧?难道,你还想违抗你娘的命令不成。”
李氏摇头,她觉得自己的思维从未如现在这般清楚:“爹娘,我心里清楚得很,五弟妹的话既然是假的,那咱们就没必要听,既然如此,我这钱自然也没必要给,何况最近家里的吃穿花用本来就是我自己在贴补着,这钱我已经出过一次,就不该再出了。”
陆婆子怒道:“胡闹!怎么就不能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