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父亲认识的时候,可没你母亲什么事,要说也是你母亲才是第三者,介入我和你父亲。”
“请你说话放尊重点,什么叫我母亲是第三者,她根本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事!”
“她不知道,你父亲知道。”
陆菡轻而易举把梁姜玥带进自己的节奏里,这话不管怎么说,不是她母亲的错,就是她父亲的错。
梁姜玥抓紧杯子,内心翻涌着,勉强维持表面的镇定,说:“我父亲现在不在了,全是你的一面之词。自然你说什么是什么了。”
她的反应倒是出乎陆菡的意料,还以为她胆小如鼠,像以前一样,不过又能怎么样呢,优势方在陆菡这边,陆菡摆弄刚做好的指甲说:
“说的对,我想说什么都是什么,如果不是你父亲救我,我为什么要管你死活?”
陆菡环抱双臂:“姜玥,我在你身上砸了不少钱,不少心血,你当白眼狼是不是说不过去呢,嗯?”
梁姜玥没说话,气血上涌,全往头顶冲,她撑着一口气,说:“我没有对不起你们,我尽力听你们的话了,而且那时候我不知道我爸的事,我要是知道,死也不会踏进你们家一步。”
“现在说这些晚了,别马后炮,梁姜玥,你已经是既得利益者,没有陆家,你怎么可能出国?已经得到这么多了,你当什么受害者姿态,你算得了什么?”
陆菡气势逼人,“我告诉你,今天就算你妈站在我面前,一样挺不起腰杆子!你们母女俩一样,你们一家都是沾了我的光,知道吗?”
陆菡捏住她下巴,“梁姜玥,我母亲刚做过手术,还在静养,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陆呈洲表面可以不在意,可那毕竟是他母亲,你以为他心里不会恨你?”
梁姜玥扯着嘴角笑:“你这么怕我和陆呈洲在一起,故意说这些?”
“我怕?小丫头,你还是太嫩了,我在你这年纪,你玩这些都是我玩剩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和呈洲在一起,是想报复我们家?”
陆菡甩开手,指甲划过梁姜玥的脸颊,留下一道红色的指甲痕迹,她皮肤嫩,又白,很容易留痕迹。
陆菡说:“你是不知道呈洲以前为了华臻做过多么疯狂的事吧,家里一开始也不同意他和华臻,他听都不听,原本毕业后留在港城,为了抗争,他非得去北城,不然好端端的他去什么北城。”
梁姜玥别过脸,“出去。”
她下逐客令。
陆菡冷嗤:“你不想听我也得说,你可以不相信,呈洲身边的好朋友,你可以去打听打听,看看是不是我说的这样。”
“滚。”梁姜玥指着门口的方向,“滚出去。”
她从来没跟人红过脸,骂人都不会,说句“滚”已经是极限,其他的说不出来。
陆菡说:“你现在住的病房是呈洲负担的,呈洲的东西都是陆家的,梁姜玥,装清高也看看你自己现在拥有的,都是谁给的,我是你,有点骨气,首先不拿陆家一分一厘。”
说完,陆菡起身居高临下扫她一眼,冷冷哼了一声,极其不屑,这才转身离开。
梁姜玥捂着胸口,抽筋剥骨也不过如此。
过了会,又有人来到病房,笃笃笃敲了敲门。
梁姜玥以为是陆菡又回来了,抬起头来,却看到的是贺靳川。
“我来得不是时候?”
梁姜玥表情缓和,说:“不是。”
“怎么了这是?”
贺靳川带着花和礼物来的,她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抓紧床单,礼貌客气问他:“有什么事吗?”
“听说你生病了,我来看看。”贺靳川想抽烟,想到这里在病房,硬是憋了回去,说:“好点了吗?”
“差不多了。”
贺靳川挠了挠头,在琢磨从何说起:“陆夫人前段时间生病做了个手术,刚出院回家,呈洲回家照顾去了。”
梁姜玥胸腔蜷缩一般的钝痛。
“不用跟我说这些。”梁姜玥低了低头,视线看其他地方。
贺靳川和陆呈洲的关系,她知道,多半是替陆呈洲来看她的。
自从被陆呈洲发现她不吃药,不让自己好起来时,陆呈洲没有生气没有凶她,眼神充斥的是无奈和心疼,怪她折磨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