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我不信。”谢逢野面上做百无聊赖,“什么秘密还要你历劫才能说,我看你就是舍不下享福,才来做皇帝。”
“你!!”司危止脸都气红了,语不成调地说,“我,我族,我,我怎么可能!”
快把自家秘密都漏干净了,土生有些听不下去……
试图打断:“那个,小,小殿下,你家……”
“我家为了守你龙族那上神尸身,千千万万年甘愿留在苦寒秘境!你们只当我们风光无限!”司危止气到极致,“因为要隔绝消息,便是我从小都无缘法出去交个朋友!父神说我该历练心性,才送来我做这人间皇帝!并非为了享福,只是想让我学一学该如何管理世间生死,锻炼心性!”
“我知道,你们都当我司家是怪物!这类传言谁都能说,偏偏你龙族说不得!”
土生:“……”
漏得干干净净。
你猜你家为什么要隔绝消息。
司命有些于心不忍,劝了司危止几句。
谢逢野却收敛了嘴角的笑,沉思起来。
当年仙魔之战起末,白玉春给的灵轴里都说得差不多了,其中详情如何,谢逢野都知道。
只是……除了江度,再没见到司家的人。
何况那是玉兰的记忆,也只能瞧见玉兰心灰意冷之时做了什么,不知其他。
至于尸身。
当时玉庄带天道而来,劝了玉兰,也顺便带走了龙神尸身。
先前在朱柳府上,谢逢野也曾问过玉庄,尸身何在。
玉庄分明说自是葬在神墓里。
如今又出来个秘境。
上古神仙即便魂消留下的身体也是罕见的灵宝,恰似不世天里那遮云楼。
若是为了防止有心之人拿去使坏,那么设下秘境守着也说得过去。
可又是怎么样的东西,需要花费一族神仙世代传承守护?
谢逢野心里乱麻麻一团,理不出思绪。
关键他知道司危止没有撒谎,因为自从他进殿来便在其额间设下法诀。
先前还疑惑这傻孩子为什么不做反抗。
原来,不是对冥王不设防,而是他对龙族有种……信任?
“你没什么想说的了吗?”司危止气急败坏地吼得让出神之人注意到他。
谢逢野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最后点评道:“你父神是对的。”
这么憨,确实需要下来历练。
“只是,你说你抢了美人面,可此处并无美人面那阴戾之物被送出去的影踪。”谢逢野没那安慰人的心思,单刀直入道,“何况,你身上如今还有魔族灵力波动,你身上还留着江度的东西。”
“都说了被抢了!”司危止没个好气,“你,就你。”他指着谢逢野,“就你刚来皇城的那晚,你猜为什么问花妖半天没过去。”
谢逢野亲至,彻底刺激了江度,他那晚以石镜为门,冲过来想带走未完成的美人面。
也是那晚,司危止拼了命挣出些神识来又缠斗一番,最后……
“说那么多还不是被抢了。”谢逢野冷冷地说,“那你身上的魔气又是怎么回事。”
“我,我打不过他我还不能咬他?!”司危止声音拔高,“我咬下他一根指头,上面有我族的玉扳指。”
“我看他当时那样很急,但你的龙气已经开始铺盖在皇城顶了。”司危止说着说着声音又小了下去,“说起来,若非你的龙气,我可能都要被他杀了。”
最后,甚至郑重其事地道了歉:“所以我还欠你一声谢谢。”
这是何等大起大落的对话。
谢逢野:“……”
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