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岁骨子里带着傲世的倔强,所以能劝出口的,也绝非是什么温和话语。
“如果再有人骂你,就打到他不敢看你,哥哥赔得起。”
所以当年小龙横空出世,战神一般势无可挡。
恍然风起,谢逢野才想起来彼时浮念云霞重逢,不过是刚打完架的失意小龙哭着想给心中怅然寻个答案。
不想云巅玉栏杆一步行错,光霞花叶狂舞之地,会成安心之所。
那个人现在就挡在流言蜚语面前,像是非要寻找机会就把谢逢野过往那些快被遗忘的委屈找补回来。
你可以在意。
因为我会心疼。
玉兰的背影猝然成了要命的情话,黛绿环烟,雾渺渺青山稳重,叫人安心。
还是这般不论境地,我一定只会选你的安心。
冥王殿很没骨气地喉头一哽,一张千万年没红过的老脸,悄默默攀上些绯色。
直到此刻,那场浮光掠影的半旧之梦才渐渐成形了些。
——玉兰就在面前,心向自己。
“罢了,我们不和小傻子多说话。”谢逢野上前拉过玉兰,顺便揉了揉他发凉的指尖。
司危止还欲再辩,谢逢野头也不回地就甩过去团灵光,叫土生瞧得感同身受,下意识地跟着额心一寒。
那团灵光足以叫司危止明白月老和冥王的情意,足以消下他那些愤世嫉俗,又不至于暴露太多。
最重要的,还能省去许多絮絮叨叨的时间。
既是玉兰气急也不会轻易下手之人,谢逢野也不会把这司家的小傻子怎么样,况且今后还要同他联手处理所谓秘境,当前不便结仇。
“不生气。”谢逢野没忍住,上手捏了玉兰脸侧。
“唔。”玉兰低着脑袋回答,“我不喜欢听人说你。”
“那以后你都要挡我面前。”谢逢野笑开,只觉现下哪里是凛冬时节,分明春放百花。
这才是仙境。
“那肯定。”玉兰像跟自己较劲一般,暗自伸手指勾住了谢逢野的手腕,“什么时候我都要在,从此以后,不准别人欺负你。”
他耳垂红若要滴血,再小心谨慎不过。
字字像起誓。
冥王殿哪里受得住这个,脑袋立时“腾”地一声炸开大大小小的烟花,璀璨缭绕。
若非司危止一声嚎哭震天,谢逢野可能都要兽性发作掐了玉兰下巴去亲。
猝然被打断,他忍着额头青筋狂跳转目而视。
却瞧司危止哭得好一幅山崩海啸。
其情真意切,叫人看得后背生寒。
谢逢野:?
司危止哭得声音语不成调,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如……如丧考妣。
他两只眼里盛满大雨瓢泼,不住地往谢逢野和成意身上来回扫荡。
“你们……你们居然如此苦情!!!”
在场一干神仙妖鬼,无不叹为观止。
司危止立时要决定做他们爱情的守卫,并且当场立誓绝不会对此透露半字。
谢逢野闻言和玉兰对视一眼,相看无言。
没机会了,你很快就要被收走回忆了。
“可是……”司危止终于愿意停下感慨别人的神仙爱情,忽地怯声问,“你家大哥不是喜欢你吗?”
谢逢野对此反应了半天,随后头皮一麻,如同听见什么相当之了不得的鬼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