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九狱修罗皇笑了笑,道:“意料之中。”
巨人们临死前最想看到的,肯定是中土一起陪葬。
这并不意外。
他背着手,转过身望向中土一方的大军们,微微叹气道:
“本想放你们一。。。
夜风卷过焦土,残破的战旗在断壁间猎猎作响。江凡盘膝而坐,佛珠静静贴于心口,温润的光晕如涟漪般缓缓扩散,将他周身笼罩在一层朦胧金芒之中。那光芒并不刺眼,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定之力,仿佛能抚平天地间的戾气与伤痕。
众人围立四周,无人敢轻语。金鳞大尊紧握长枪,指节泛白;陈思灵双目微红,手中仍残留着为江凡渡灵时的血迹;怜镜大尊闭目调息,眉宇间透出疲惫与凝重;万兵大尊倚靠断柱,伤口未愈,气息断续。天使军团残部列阵远方,羽翼低垂,战损惨重。整个战场如同被雷火焚尽的梦境,只剩下死寂与余烬。
良久,江凡缓缓睁眼,瞳中雷光已敛,唯有一抹深邃清明。他低头看着掌心佛珠,轻声道:“你听得到我吗?”
风忽止。
佛珠微颤,竟自行浮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指向北方??中央皇城所在之地。
“他还活着。”江凡声音极轻,却如惊雷炸响在众人耳畔。
“谁?”金鳞大尊猛地抬头。
“中央皇。”江凡缓缓起身,虽脚步虚浮,脊梁却挺得笔直,“幽冥王说他是守望者,镇压外域裂缝。可若真如此,为何不亲自出手?为何要藏身皇城,任由第九军屠戮四方?他不是守护者……他是囚徒,亦或是……共谋。”
“不可能!”万兵大尊咳出一口血沫,“中央皇乃上古圣贤,统御万族,执掌天律,怎会与异力有关?”
“可幽冥王体内寄生的‘外域遗骸’,是谁放进去的?”江凡目光冷峻,“又是谁下令清除‘裂缝共鸣者’?若非背后有人授意,一个被放逐的守墓人,岂敢擅自决断亿万生灵生死?”
众人默然。
陈思灵忽然道:“你还记得南天界封印破碎那一夜吗?天象异变,九星倒悬,地脉逆流……那不是自然崩塌,而是人为开启。而开启封印的钥匙……是‘心钥’。”
“心钥?”怜镜大尊皱眉。
“传说中,唯有拥有‘天命之魂’者,才能凝聚心钥,唤醒沉睡的禁忌。”陈思灵望向江凡,“而那天夜里,最后出现在祭坛上的,正是中央皇本人。”
空气骤然凝固。
江凡心头一震,脑海中闪过无数碎片??天听临死前的眼神、幽冥王话语中的矛盾、南天界深处传来的低语、还有那一夜星空裂开时,隐约浮现的金色王座……
“他在等。”江凡喃喃,“等一个足以承载异力的存在出现,等一个能打破平衡的变数……而我,就是那个变数。”
“所以他放任我们崛起。”金鳞大尊咬牙,“让我们击败巨人王,耗尽力量,再一举收网?”
“不止如此。”江凡抬手,佛珠落回掌心,温热依旧,“他需要我的血。”
“你的血?”
“焚心业火源自天火本源,异寒来自玄冰残种,二者皆属外域异质。而我在雷破苍穹之际,以精血祭剑,神魂震荡,已然激活了血脉深处某种古老印记……那是……”他顿了顿,声音低沉,“那是与外域存在共鸣的‘门契’。”
众人骇然。
“也就是说,你已经成了裂缝的‘钥匙’?”怜镜大尊脸色剧变。
江凡点头:“所以幽冥王最后一刻才会露出那种神情。他不是败于我之手,而是败于命运的安排。他以为自己是守望者,实则也不过是棋子之一。真正的局,从千年前就开始布下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陈思灵急问。
江凡望向北方,眸光如刃:“去中央皇城。既然他是始作俑者,那就当面问个明白。若他真是为了阻止外域入侵,我愿与他并肩;但若他妄图借灾厄重塑秩序,那我不介意……亲手斩断他的王座。”
话音落下,天地似有感应,远处乌云再度聚拢,隐隐传来闷雷滚动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