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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1章 天宝斋(第3页)

他咧嘴一笑,举起酒囊灌了一口:“老伙计,你回来啦?”

而在北岭村,那位曾饿死孩子的老妇,今晨醒来时发现窗台上多了一朵蓝花。她颤巍巍伸手触碰,花瓣轻摇,叮咚作响。

她哭了。

“儿啊,娘记得你名字……你叫阿满,你说你想看大海……”

话未说完,屋外传来脚步声。

一个小男孩跑进来,手里捧着一本破旧的册子:“婆婆!我们编好了!”

那是百姓自发整理的《真语录》,里面没有宏大叙事,只有琐碎真实的片段:谁家祖辈逃荒路上卖儿换粮,谁的父亲因一句牢骚被流放十年,谁的母亲在临终前终于说出“我不后悔生你”……

老妇接过册子,抚摸良久,喃喃道:“这些话……以前都不敢写啊。”

小男孩仰头问:“现在为什么能写了?”

她望向窗外花海,风吹铃响,叮咚不绝。

“因为有人替我们扛过了雷。”她说。

一个月后,新“言坛”正式建成。

它不在高台,不在庙宇,而是由千万朵言铃花自然环绕形成的一片圆形空地。中央立着那块白骨碑,周围埋藏着百姓献上的日记、信笺、歌谱与遗书。每逢月圆之夜,花便会自行鸣响,奏出一段段不成调却动人至极的旋律。

沈知白没有参加仪式。

他在启言原野边缘搭了一间小屋,屋顶铺草,四壁涂泥。屋前种了几株白菜,屋后养了两只鸡。他每天早起劈柴,午间做饭,傍晚坐在门前石凳上看夕阳。

许绾来看他时,发现他在用树枝在地上画画。

画的是一个小孩,牵着大人的手,走在开满蓝花的路上。

“这是你小时候?”她问。

他点头,又划掉那幅画,重新画了一个盲女,坐在学堂门口弹琴。

再画一个女子,肩头落雪,蹲在病床前握着手。

最后,他画了一群人,手拉着手,站在花海中央,仰头望着天空。

他指着最后一幅画,写下两个字:

**我们。**

许绾看着看着,忽然笑出声:“你现在倒是会画画了。”

他眨眨眼,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春天来了,言铃花开得更盛;夏天到了,孩子们在花间追逐嬉戏;秋天收获时,人们把第一筐粮食供奉在白骨碑前;冬天降雪,老人们围炉夜话,讲起那些曾经不能提的名字。

直到某一夜,暴雨突至。

电闪雷鸣中,一道紫光劈开苍穹,直击启言原野中央的白骨碑。巨响过后,碑身出现一道裂缝,从中渗出丝丝黑气,迅速蔓延至四周花丛。

次日清晨,许绾匆匆赶到小屋。

“出事了。”她说,“昨夜碑裂了,花开始枯萎,有些人……又说不出话了。”

沈知白起身,披上旧袍,拿起拐杖(那是他最近才开始用的),默默出门。

当他踏入花海时,景象令人心惊:大片蓝花低垂萎靡,花瓣发黑,铃芯断裂。白骨碑前已有数十人跪地痛哭,因为他们发现自己刚写下的字,正在纸上慢慢消失。

沈知白走到碑前,伸手探入裂缝。

一股阴寒之力瞬间侵入经脉,幻象纷至沓来:他看见自己成为言律使,身穿官服巡视四方;看见许绾跪在他脚下求饶;看见盲女被钉在铜镜之上,双眼流出墨汁;看见亿万百姓齐声高呼“万岁”,脸上却毫无表情……

诱惑,恐惧,绝望,轮番袭来。

但他只是静静站着,任由黑气缠绕全身。

然后,他做出了最简单,也最艰难的选择??

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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