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兴伟被捕没关系,反正他本来就是替罪羊。”
“至于那个赵山河……让他活着。他是条疯狗,但也是最好的掩护。等风头过去,自然会有人收拾他。”
声音苍老沙哑,却异常清晰。
正是徐老爷子。
保镖脸色大变,猛地扑向赵山河。但他早有准备,侧身避让的同时一脚踢中对方膝盖,顺势夺枪、上膛、抵住第二人太阳穴,动作一气呵成。
“告诉你们老板,”他贴着门缝低语,“我知道他在装。我也知道他在怕什么??1998年6月17日,黄浦江码头那艘货轮上的十吨白粉,是谁报的案。”
屋内沉默良久。
终于,机械声响起,门锁自动打开。
徐老爷子躺在病床上,面容枯槁,双眼浑浊,呼吸依靠机器维持。可当赵山河走近时,那双眼睛忽然聚焦,闪过一丝锐利光芒。
“你来了。”老人开口,声音虚弱却不含糊。
“我来了。”赵山河坐下,将录音笔放在床头,“你知道我会来。”
“我知道。你父亲也是这样的眼神??不信命,不怕死。”
“那你应该也猜得到,我不会让你继续躲在病床上操纵一切。”
老人苦笑:“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你扳倒一个徐家,还有十个李家、王家。这个世界早就烂透了,清流早被淹没了。”
“那就让我做一把刀。”赵山河直视着他,“哪怕只能割开一道口子,让血流出来,让人看见。”
老人闭上眼,许久才道:“北辰的背后,不止资本,还有人。七个名字,分布在不同系统,每一个都能调动军队级别的资源。你要继续走下去,不只是杀戮,是战争。”
“我不怕。”
“你会孤独到发疯。”
“我已经疯了二十年。”
离开医院时,天已大亮。赵山河拨通了一个号码:“把芯片里的坐标解析出来,我要知道那批军火现在在哪。”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回答:“已经在解析了。但boss……刚收到消息,裴云舒在押送途中失踪了。”
他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押车遭遇车祸,前后两辆支援车辆同时失联。现场只找到一枚弹壳,型号……0。45ACP,美制柯尔特战术手枪专用。”
赵山河眼神骤冷。
这种枪,只有特定特种部队退役人员才会配备。
而他知道是谁动的手。
中午十二点四十分,郊区废弃工厂内,赵山河站在一台老旧服务器前,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据流。这里是他的秘密基地,藏匿着过去十年积累的情报网络。墙上贴满了照片、路线图和人物关系网,中央一张巨幅地图上,数十个红点标记着“北辰资本”关联企业位置。
助手小陈递来一份文件:“boss,刚挖到的信息。裴云舒的真实身份不是徐家旁系,她是‘北辰’第七位核心成员的养女,代号‘夜莺’。她在徐家的任务,不只是收集情报,更是为了测试整个洗钱系统的稳定性。”
赵山河冷笑:“所以她根本不在乎徐家死活,只在乎试验结果。”
“没错。而且……她可能已经拿到了备份密钥。”
“哪个密钥?”
“通往‘北辰’主数据库的物理密钥??一枚嵌入式生物芯片,植入在人体脊椎第三节。只有活体接触才能解锁。”
赵山河猛然转身:“也就是说,只要她还活着,就能重启整个系统?”
“是。”
他沉默片刻,忽然抓起战术背包,往里塞入消音手枪、夜视仪和一把军用匕首。
“去哪?”小陈问。
“找她。”
“可我们现在没有任何线索!”
赵山河拉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一道陈旧疤痕,轻轻按了一下。皮肤下微微凸起,像是埋着什么东西。
“我有追踪器。”他说,“三年前在云南那次交易,我和她有过一次近距离接触。当时我就在她肩胛骨下植入了微型信标,虽然信号微弱,但只要她靠近沪城区三十公里范围内,就会自动激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