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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一章 六派共议（第2页）

“爱是软弱。”影子冷笑道，“而软弱必须被清除。”

她抬手，水晶彻底炸裂，黑色液体如雨洒落，沾地即燃，化作无数黑甲战士。伪灵体大军，正式苏醒。

“结阵！”刘小楼大喝，逆脉剑横扫，血光划出弧线。莫沉舟率众从侧翼杀入，林九渊雷鞭炸裂三人头颅，苏芷抛出数十枚安魂香丸，暂时压制伪灵体行动。

纪红绫直冲祭坛中央，玉簪化作长刃，与影子激烈交锋。每一次碰撞，都激起层层记忆涟漪??她们共用同一段人生，却又截然相反：一个选择逃亡，一个选择服从；一个相信光明，一个信奉秩序。

“你累了吗？”影子突然问，“你真的以为，带着这群乌合之众，就能改变世界？”

“我不需要改变整个世界。”纪红绫喘息着，“我只需要守住心中那一簇火。”

她猛然跃起，血契之力牵引刘小楼同步腾空。两人背靠背，逆脉与嫁衣之力在空中交汇，形成一道青金风暴。

“双魂共振……开始了。”刘小楼喃喃。

纪红绫闭眼，回忆起藏书阁中的那本手札，想起青璃临终前的遗言，想起母亲最后一次拥抱她的温度，想起刘小楼笨拙地为她熬药烫伤手指的模样……

爱，不是软弱。

爱，是力量的源头。

玉簪骤然碎裂，化作万千光点，融入风暴中心。那不是毁灭，而是**重生**。

青鸾虚影再次降临，但这一次，它不再是虚幻投影，而是由纯粹的情念凝聚成的**实体灵相**！它展翅掠过祭坛，啼鸣声中，所有伪灵体纷纷跪倒，眼中黑雾消散，露出最后一丝人性的清明。

影子仰头望着青鸾，忽然笑了：“原来……这就是你们所说的‘光’。”

她的身体开始崩解，化作灰烬随风而去。最后一刻，她轻声道：“替我……看看春天。”

祭坛崩塌，地下水道剧烈震荡。巡光队迅速撤离，背负着近百名奄奄一息的囚徒。当最后一名弟子冲出地面时，整座白骨城的地基轰然陷落，化作一片深渊。

黎明时分，幸存者们围坐在篝火旁。一名少年颤抖着捧出一枚残破的玉佩：“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她说，她是乌龙山出去的弟子。”

纪红绫接过玉佩，轻轻摩挲，眼中泛起水光。

“欢迎回家。”她说。

队伍启程返航途中，刘小楼悄悄取出石板，发现上面的文字再次变化：

>“血契已成，心火不熄。嫁衣归真，始于情字。”

他抬头看向前方骑马的纪红绫，阳光洒在她发间，虽无玉簪，却仍有微光流转??那光芒，来自她体内新生的力量。

当晚扎营，苏芷悄悄找到纪红绫：“我检查了那些获救者的经脉……其中有三人，已出现嫁衣觉醒的征兆。”

纪红绫并不意外：“压迫越深，觉醒越烈。他们不是被选中的，他们是自己选择了光明。”

“可你也看到了，清源会的技术在进步。”苏芷忧心忡忡，“他们这次失败，只会催生更可怕的计划。”

“那就让他们来。”纪红绫望向星空，“我们不再躲藏。从今往后，每救一人，便是一次宣战；每点一灯，便是一道檄文。”

数日后，乌龙山迎来凯旋之师。万民迎于山门，欢呼如潮。纪红绫当众宣布《巡光令》：凡受压迫者，皆可申请加入巡光队；凡掌握清源会线索者，皆享庇护与资源支持。

与此同时，她在青鸾树下立碑，刻下三百七十二个名字??那些死于归墟之手、未能等到今日的觉醒者。

刘小楼站在她身旁，轻声问：“接下来呢？”

“接下来？”她微笑，“我们去北境。听说那里有一座‘冰葬殿’，藏着景昭真正的遗骸。若他真是嫁衣之道的开创者，或许……我们能找到终结这一切的方法。”

他点头：“那就去。”

夜深，两人并肩坐在屋顶看星。远处，新入门的弟子正在练习合击阵法，笑声清脆。

“你说，百年之后，还会有人记得我们吗？”她问。

“也许不会。”他答，“但他们会记得，曾经有一群人，宁死也不肯低头；有一座山，始终亮着灯。”

她靠在他肩上，轻声道：“那就够了。”

而在千里之外的冰窟深处，青铜棺椁已完全裂开。黑雾凝聚成人形，缓缓睁开双眼??那瞳孔中，竟浮现出与纪红绫一模一样的青金色光芒。

“终于……等到你了。”它低语，声音竟与景昭当年一般无二。

风雪呼啸，掩不住那即将复苏的古老意志。

但这一次，乌龙山的灯火，已照亮了前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