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现在在救人的可不止王一自己,还有早已知晓此事的南边部队。
张之维这个被自己忽悠过去的特派员现在可是在江北那边坐镇指挥,这些小舢板的船夫也早在王一赶来金陵之前,被刘谓指挥去了一趟江北回来,换了一批人划船。
有了这些人帮忙,才有现在金光上人他们看到的景象。
码头人潮拥挤不堪,却乱中有序。
无论是等船的还是上船的,都没有爆发什么冲突。
船夫一个个都和善,维持秩序的部队也没有做什么趁火打劫的事,就连船票也收的极其便宜,一法币一人,偶尔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个灵感自然也是王一受解放战争期间百万雄师过大江的启发才想出来的。
他便东施效颦,来一手携民渡江,还别说,效果真不错。
金光上人这些老家伙则是看得出神。
因为以他们的眼力,自然是看到了那些船夫身上流动的炁,尤其是金光上人这个跟龙虎山有孽缘的。
“这是···这是茅山的金甲力士符和龙虎山的黄巾力士符?你把茅山和龙虎山都说动了?还有三一门?!”
“不是我,是张之维,他可是去了趟茅山,说动了茅山,茅山的掌门又去了龙虎山,天师又去跟左门长商量,于是就有了眼下诸位所看到的这一幕。
当然,天师府和茅山的没在里面,他们都在那边苦哈哈的画符呢,老张估计也累得够呛,三一门不善符箓一道,但是逆生三重哪怕只是第一重,都有龙虎之力,这把子力气,划船搬货再好不过了。”
王一在那说着,时不时也看向船夫中那些年轻面孔一个人扛着好几个人才能搬完的行李放上船,然后才让百姓登船。
“乱中有序,杂而不乱,这些划船的船夫都不是一般人啊,还有这些维持秩序的国军,怕不是师出同门吧,王一,你的人脉也挺广嘛,生财有道啊。”
王家老家主也是暗测测嘲讽了王一一句,因为他的目光集中在码头上唯一一个空出来的地方,那里有着好几个摆放整齐,打开,空无一物的大箱子。
只是这些大箱子很快就被法币填满了,虽然王一这边船票是一法币一人。
价格偏贵,但架不住量多,积少成多,就这么一会看热闹的功夫,就已经装满了两大箱,装上了车,开了出去。
“我是不想挣这黑心钱,可你知道现在轮渡船船票一张多少钱吗?5元打底,上不封顶,我要是不随大流,把价钱定死在一元,这里绝对会被人盯上,而且老爷子你以为这些钱都是我的?三七分的。”
“怎么才七成?”
“想什么呢,七成那是上面的,我能得三成还是人家看在我有美国身份的面子上呢。而且,他们可以不要,这边不能不给,终究是有差距的,不这么做,这些百姓自己都不放心。”
王一指了指那些由南边根据地部队乔装打扮的船夫,又指了指码头上荷枪实弹,维持秩序的国军。
他们能这么维持秩序,没有趁火打劫,全都是看在这些装满法币箱子的份上,里面七成自然是用来糊国府那些大员的眼,封他们的嘴。
而留给王一的三成,他还得抽出来一成半用来犒劳这些国军士兵,即便这些国军士兵是老郭带的金陵教导总队,算是良家子,也难免出现一些乱讲话的。
封住了这些乱讲话的口,这个码头上的生意才能做下去。
不是王一信不过老郭,信不过在这里带队的周卫国,只是有些意外还是掐死在摇篮里比较好。
“如何啊上人,现在还觉得我跟你们全性是一路人吗?”
“你怎么做到的?”
“托你们全性的福,我带着全性在淞沪战场上闹了这一阵,别人不知,你们全性还能不知?全性的知道了,名门正派自然也就知道了。淞沪战场已经晚了你们全性一步,这趟要是名门正派再不做点事,日后不就又是一次靖难之役复现,甚至可能会更糟。
毕竟日后后人要是提起,说山河破碎时名门正派只晓自保,不思救国,倒是邪魔外道的全性出来做事了,再掰扯起来,嘿,名门正派立根的底子都没了,那就好玩了。”
王一在那用话语挑逗着金光上人的神经,也把一旁的王家老家主看得一愣一愣的。
因为他发现王一这家伙报仇不带隔夜的,刚才人家金光上人也就嘲讽王一做事风格跟全性一样,管杀不管埋,只要自己爽。
王一反手就给金光上人来个大的,王家老家主恨吴曼恨到一牵扯到吴曼这个全性名宿的事就会失去理智,但不跟吴曼搭边,他作为一家之主,岂能没有自己的眼光。
老爷子很清楚全性都是一批什么人,激将法这种招式,用在别的人身上或许不管用,但用在全性门人身上,那是一用一个准。
尤其是现在,他很明显看出来金光上人已经被王一钓住了,此时正在那魔怔的自语起来。
“不成不成,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可以踩在龙虎山这些牛鼻子身上的机会,把名门正派的根给掘了?呵呵,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怎能少得了全性参与呢?刘婆子,你可得快点动手啊···”
说着说着,金光上人全然不顾自己此时身处的环境,便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施展金遁流光,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