璩逐泓给她盛了汤,说是汤,却满满当当,能喝的没两口,都是踏实的食材占满了位子。
璩湘怡:“先吃饭,边吃边说。”
他们在聊接下去的行程。傅谐要去探望教授,巡演前也得抽出两天时间来,但其余的时间都可以和他们一起行动。
十五天,行程排得不满,走走停停,沉浸式的旅程。等他们回来,也就赶着要期末考试和准备过年了。
“……这么长吗?”璩贵千夹一筷子虾皇饺,问道,“你们都有空吗?”
璩逐泓:“闲着也是闲着。”
他依旧打算参加高考,算是给国内的学业画一个句号,但不会过于辛劳,比高三学生更放松自在。
璩湘怡倒是耸肩:“边玩边忙,事情总是做不完的。”
但时间却不等人。
昨晚她哄睡了贵千,自己却在半梦半醒间徘徊,始终难以入眠。
哭过的眼睛胀得干涩,听着小孩的呼吸声,璩湘怡心想,小孩长大真是一眨眼,愿意和父母交流又是多么宝贵的事情。
她自己年轻的时候,总是动不动就家庭大战,璩简管她一丁点儿,她就像点了火药桶一样爆发,摔门摔东西都干过。
而她的女儿却那么小心翼翼。
指尖轻轻捋过飘到贵千脸上的头发,璩湘怡就想到了,接下来的日子,他们要更多地在一起。
不要只在吃饭起居的时候见面。
去陪伴,用所有时间,专心地做一件事情,就是好好陪她。
今天的阳光那么好。
璩贵千摸摸泛凉的耳垂。
新的一天,新的旅程。
出发吧出发吧,甩掉过往甩掉杂念。
佣人们收拾东西的速度很快。因为是只有数人的行程,小型公务机直接从山外青山起飞。
璩贵千以为自己会紧张、会忐忑。尽管她确信已经让傅谐躲过了厄运,但这个相同的目的地总会激起一些没有必要的隐忧。
但事实是,一上机她就睡着了,连起飞时的动静都没有惊醒她。
私人飞机上的座椅宽敞,两侧一合,就是一个安静的睡眠舱。
九个小时的国际长途飞行,中间机长换班一次,出来和他们打了招呼,璩贵千依旧没醒。
她睡得畅快,好像要把前段时间因殚精竭虑而损失的脑细胞全部补回来。
他们出发时是下午,直到跨越了时区,她才在腹中饥饿的催促下醒了过来,摘掉眼罩,推开座位挡板。
机舱内静谧舒适,璩湘怡带着黄色的防蓝光眼镜,同一边的徐茂窃窃私语。
傅谐闷头补觉,璩逐泓则戴着耳机打游戏。
飞机平稳飞行中,她示意妈妈继续聊吧,自己起身,舒展了睡到麻木的四肢。
乘务员递过来餐单,她点了一份意面,在桌边坐下。
这个时候恰好能看到夕阳的余晖,云层之上,霞光更加璀璨。
身边有人落座。
张怡萱递来她的书包,小声说着:“用得上的书本和资料都在这里了,我擅自联系了您的同学,新发的试卷或资料会从国内扫描了发过来,不用担心缺课。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
她语速很快,口齿却清晰。
“谢谢。”
意面端上来,点缀着圣女果和迷迭香,餐盘里还有一碟水果拼盘。
一口口吃掉,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拿起银叉一把戳走草莓。
璩贵千失笑,不扭头看就知道是璩逐泓。
果然,身边沙发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