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使个眼色,猛地扑上前去,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捂住倭人嘴巴;另一人匕如毒蛇吐信,寒光一闪,已刺入咽喉。
温热的血溅在沙地上,那倭人连挣扎都来不及,便瘫软下去。
另外两名武士正说得兴起,忽觉身后没了动静。一人回头张望,嘴里嘟囔着:“怎么不说话了?”
话音未落,两道黑影如闪电般袭来。倭人只觉喉间一凉,腥甜的血便涌了上来。瞪大的双眼里,还残留着惊恐与不解,身子却已直直倒下,鲜血汩汩流出,将细软的沙滩染成暗红。
这一番动作,如行云流水,干净利落,未出半点声响。
解决掉巡逻的倭人后,杨渝轻扬玉手,示意众人跟上,自己却如离弦之箭,率先朝着沙滩上的木制碉楼奔去。
夜色中,那碉楼矗立如巨兽,三层飞檐上挑着几盏昏黄灯笼,在海风中摇摇晃晃,映得楼上人影影绰绰。
楼上驻守的倭人武士似也察觉了几分异样,纷纷探头张望。
杨渝见状,立刻伏地,借着沙堆掩护,悄无声息地向前挪动。只见她背负长枪,身姿轻盈如狸猫,待到碉楼近前,猛地翻身而起,银枪一抖,如白虹贯日,直取最近一名武士咽喉。
那武士尚未反应过来,便瞪大了双眼,喉间血如泉涌,扑通一声栽下碉楼。
“杀!”一声怒吼,如惊雷炸响。
霎时间,夜色中涌出无数黑影,正是麟嘉卫众人。他们手持长刀,目露凶光,似猛虎扑食般朝着碉楼杀去。
但见刀光剑影闪烁,血花飞溅,不过片刻,众人已如潮水般涌入碉楼之中。
倭人武士们见状,脸色骤变,只道是藤原家的人前来寻仇,忙不迭挥刀抵御。奈何麟嘉卫将士们配合默契,进退有序,竟叫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这边厢,一名麟嘉卫虚晃长刀,引得两名倭人扑来。待对方招式用尽,另一人如鬼魅般自侧杀出,寒光一闪,匕已狠狠刺入倭人腹中。
只听得一声惨叫,那人肠腹尽出,污血溅得满地皆是,当即便瘫倒在地没了声息。
余下众人皆两两成组,一人以长刀格挡,另一人则寻机下盘突袭,或断腿骨,或透胸臆,不过片刻,便将碉楼中的倭人杀得七零八落。
杨渝持枪穿梭于人群之中,枪缨翻飞,如梨花乱舞。但见她一枪挑飞倭人长刀,不等对方反应,枪杆横扫,重重砸在其天灵盖上。
只听得“噗”的一声闷响,那倭人顿时脑浆迸裂,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再看那一寸金,一改往日模样,双手如穿花蝴蝶,银针纷飞。但凡有倭人欲靠近杨渝,不等其近身,便已被银针制住。
杨渝见状,不禁苦笑道:“你倒把我当作那娇弱闺秀了!”
一寸金急得直跺脚:“我的少夫人!您这般不顾安危,又是跳海,又是冲锋,可把我这把老骨头都要吓散了!若是您有个闪失,我可如何向老爷夫人交代?”
正说着,忽听得三楼传来一阵怪叫,五名倭人挥舞着长刀,恶狠狠地朝着杨渝扑来。
一寸金眼神骤冷,冷哼一声,抬手一拍胸口。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近百枚银针如暴雨梨花般激射而出。
那五人哪里见过这等奇术,还未及举刀,便被银针扎得浑身透穿,如同筛子一般,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至死都瞪大了双眼,满脸皆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麟嘉卫众人杀得兴起,眼看碉楼内倭人已被残杀殆尽。忽听得三楼传来“叮铃”一声刺耳长鸣,却是那垂死的倭人武士拼尽最后力气,扯动了铜铃警报。
霎时间,铃声如催命符般响彻宫津湾,惊得海鸟扑棱棱乱飞,远处营帐里火把纷纷亮起。
杨渝心头一紧,高声喝道:“战决!”
话音未落,麟嘉卫将士们攻势更猛,神臂弩“嗖嗖”连响,箭如飞蝗,不过眨眼间便将残敌尽数剿灭。
这边刚清扫完碉楼,那边沙滩上已涌来黑压压一片倭人武士。
杨渝持枪率先冲出碉楼,但见她身姿飒爽,如若红梅破雪,银枪舞动,左挑右刺,枪缨翻飞间血花四溅,直教倭人望而生畏,不敢近前。
正酣战间,一名倭人头目怒目圆睁,挥着长刀直扑而来。
杨渝不慌不忙,长枪一挺,直刺向其心脏,却不想那倭人竟横刀死死卡住枪杆,捋杆而上,妄图同归于尽。
杨渝冷笑一声,手腕轻转,枪尖如灵蛇般划过对方手腕,只听得“当啷”一声,长刀坠地。
紧接着,她飞起一脚,正中倭人胸口,将其踹得倒飞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杨渝玉足轻点,勾起地上长刀,长枪顺势一挑,那长刀便如离弦之箭,打着旋儿追向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