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妃……」
「莫要再劝,去吧。」俞夏的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坚定,甚至还带了几分威势,玉格自知逾越,连忙低下头退了出去。
「呼——」
终于走了。
俞夏头疼的按着太阳穴,明明刚才她还随顾青时而去,现在睁开眼睛,她居然成了一位年已三十五岁的王妃,而且她的夫君,也就是王爷还活着!
想到马上就要进门的「丈夫」,俞夏既紧张又期待。
如果,是她想的那个人……就好了。
在俞夏的忐忑不安中,院子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那步子十分沉稳,可是过快的频率却表露着主人的焦急。
门外已经响起了玉格的声音,「给王爷请安。」
那人没有回答,只有仆从们开门的声音。
「哒丶哒丶哒,」那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哗啦——」
被用作整个卧室隔断的珠帘被人掀起又放下,俞夏只觉得一股热浪袭来,人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
「王妃今日可好?」
这声音!虽然和记忆中的没什么两样,可俞夏偏偏听出了期待和焦急!
她猛地拉开帷幔,试探的叫了一声,「长生?」
「是我,阿若。」
顾青时解开披风,随手搭在椅子上,然后走过去拉俞夏的手,「何时来的?」
俞夏紧紧握着他的,「就在刚才,一刻钟前。你呢?」
「和你差不多,他大概是在马车里休息,打了个盹的功夫,我就来了。」
「还好,没有害得你苦等。」
「我也正庆幸着呢。」
正说着话,顾青时忽然嗅了嗅鼻子,「好浓的药味,可是你哪里不舒服?」
说起原身的病,俞夏头更疼了,「哪儿啊,完全是被气的。」
他们现在所处的朝代是永顺年间,现任皇帝长安帝继位十年,励精图治,把整个盛国的国力几乎翻了一倍,很受百姓的爱戴。
而俞夏和顾青时的身份,在盛国不说横着走,也差不多了。
作为与长安帝一母同胞的嫡亲弟弟,又比他小了整整十五岁,顾青时几乎被兄长当成亲儿子来养,就连太子殿下都比不上自己的这位小叔叔得宠。
从出生起就含着一颗金钥匙,打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真难为顾青时没有长歪,不仅没有学坏,还为了能帮到如同亲父一般的兄长而刻苦用功,又为了避免将来不必要的麻烦和猜忌,堂堂一个嫡亲王爷,不掌权不揽财,只废寝忘食的学了土木和水利,每天风里来雨里去,只为守住兄长的大好河山。
对于幼弟的一番心意,长安帝是又感动又愧疚,毕竟若不是为了他,幼弟一个身份尊贵的王爷,也不必整天狼狈的像是在泥水里滚过似的,为了避嫌,甚至在朝中都没有任过半个职位,有什么成就也是以长安帝的名义发布出来,自己则甘心做一片默默无闻的绿叶。
为了弥补幼弟,知晓他对心上人的情意,他们二人的亲事是由长安帝亲自下旨赐的婚,还有两人的孩子,年满五岁后也被允许进入尚书房随太子殿下和其他皇子一起读书。而在这之前,历代都没有亲王之子入宫读书的规矩,早就随着其父一道去了藩地。
说起就藩,不管是长安帝还是太后都不希望顾青时离得太远,故而长安帝把离京城最近丶最好的行洲赐给了他做藩地。当年因为长安帝的旨意,御史们弹劾顾青时的奏摺像雪花似的堆满了一个书房,也没能改变长安帝的初衷。
此举虽然彰显了长安帝对顾青时的看重之心,却也的确危险了些,万一将来有一天顾青时的后代起了反心,于朝于民都不是什么好事。故而顾青时连连上奏请求兄长收回旨意,最后,万般无奈之下,长安帝只能另赐了一块封地给他,却也下旨准许他可以不去就藩,大臣们虽然不愿,可是没有一而再再而三驳皇帝陛下面子的道理,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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