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让府中的下人都警醒点,今时不同往日,从今儿起王爷便要回京求职了,若是谁敢仗着自己是福王府的人就不知天高地厚,令王府的颜面扫地,我定扒了他的皮!」
「是,王妃。」
因为双腿有疾,顾青时头一回享受到了抬轿进宫的待遇,坐在轿辇上,四周都有帘子围着,多多少少屏蔽了一些窥伺的目光。
顾青时一路被抬到了太后的永寿宫,进门才发现,长安帝也在,顾青时刚要同兄长打声招呼,就被流泪不止的太后抱住了,「我的儿,你受苦了!快让母后瞧瞧,这好好的,腿怎么就成了这副样子?」
即便长安帝继位前,太后也是正宫皇后,不管同先帝的感情如何,明面上的尊贵是少不了的,况且她为先帝生了两个嫡子,极受看重,养尊处优惯了,像这样情绪外露的情况单手都能数的出来,可见太后的焦急之心。
长安帝是个孝子,更是个关心幼弟的兄长,「长生一路奔波,怕是早就累着了,朕知道您关心他,不过有什么话,咱们还是先坐下来说吧。」
「对,对,坐下说。来人,赐座!」
顾青时的腿的确是隐隐作痛,故而他也没有推辞,直接在圆凳上坐了下来。
见他一坐下就皱着眉,连长安帝都看不下去了,「来人,传太医!」
太医院早就来人给顾青时诊治过,现在着人来看也不过是老一套——让他好生修养,莫要太过操劳。说来说去都是些车軲辘话罢了,尤其是太医们为求谨慎,原本病得五分,也要照着十分说,顾青时好好的一个人,愣是被说得像是病入膏肓一般,听得太后泪跟着就下来了。
「长生身体不是一直好好的,怎么就病的这么严重?」
「启禀太后娘娘,若非福王爷身体康健,此等痛楚,寻常人怕是连站都站不起来的。」
「竟是这般严重!可有根治的法子?」
「病已入骨,只能将养着,最多不过是少些苦楚,想要彻底痊愈是不行的,每逢阴天下雨,总会有些难熬。」
「荒唐!你们不是御医吗,一个个的怎么连病都治不好?哀家看你们就是领着俸禄混吃等死之辈!」
「太后饶命!」
太后一怒,立刻跪倒了一片太医。
「母后,」顾青时叫住了她,「儿子的病只是看起来严重,其实没什么大碍,还是莫要同他们为难了。」
「我苦命的儿!」
见顾青时这个时候还不忘记替太医们求情,太后心中更觉酸楚,「那么多钦差大臣,怎么偏生你一个病的这样重?难不成,是有人与你相克?母后劝你多少次了,让你不要娶那个扫把星进府你就是不听,你看,现在报应来了吧?」
「母后慎言!」
这话连长安帝都不爱听,更何况是一心念着俞夏的顾青时呢,他的脸色当即黑了下来。
长安帝怕母子两个闹的不欢而散,连忙岔开话题,「母后放心,朕打算留长生做个京官,往后长生就在京城不走了,在府里好生调理,定能很快的恢复过来。」
「这是好事啊,」太后擦了擦眼泪,「可怜我们臻臻,这么大了才见过她父王两面,连模样都记不清了。这下好了,以后啊你多召长生进宫,也好让他们父女相见。」
这话说得长安帝都不知道怎么接。
顾臻臻为什么和顾青时不亲,还不是因为太后总把她拘在身边,不让她和福王府来往吗!顾青时又是外派的官员,一年到头也进不了宫一趟,怎么和顾臻臻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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