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压根就不会多想主子的改变,只是想着她的身体,劝道:「您往日脾胃不开,乍然多吃怕是会伤了胃。」
那不会,你家格格我现在是个铁胃。
不过南锦屏也知道她是好意,便道:「往日里每顿的份例就不多,那你去将今日早午的膳食都取来,剩下的都换成糕点屋里放着,我饿了就垫一块儿。」
说完,又叹口气:「我算是看明白了,一味追求细腰并不好,这被人一气就晕,身体着实不强壮。」
丫鬟一听,瞬间就觉得自家格格是被钮钴禄格格给刺激到了,便不再多言,按照吩咐去了。
大厨房那边,虽然觉得耿格格的要求奇怪了些,可四福晋当家最是讲究规矩,大处方那边也不敢克扣四爷后院的份例,因而丫鬟这边很快就将东西都取了过来。
这里的四福晋为人很是不错,在后院的女人过得尤其的舒心,有孩子就生,吃喝也不为难,便是请安,也是三日一次,同样不会叫你坐冷板凳干等。
反正只要不挑战主院的威严,人家也安安生生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压根就懒得把自己弄成乌鸡眼。
今日不到时候,南锦屏就好好的在自己的小院里,让伺候的人开始适应她那逐渐增大的食量。
次日一早,南锦屏天没亮就被丫鬟叫了起来:「格格,该起了,用两块点心就该去福晋那边请安了。」
说是这么说,可她还没起来,丫鬟就已经拿着帕子过来,仔仔细细的为她洁面。
又拿了膏子过来抹上,待还要上胭脂时,南锦屏爬了起来,摆手表示不要,上些眉粉就成。
这十几岁的妙龄,肌肤白里透红,抹上护肤品再为眉色增上一份,就显得尤其好看。
她这边收拾的漂漂亮亮的,自己看着心情也好。
待踏出门时,丫鬟适时的上前伸出手臂,南锦屏靠了过去,两人慢吞吞的往院子外的方向去。
结果走了没两步,就在院子外头遇到了四爷。
南锦屏几乎是没犹豫,立刻顺着身体的记忆行礼:「耿氏给爷请安,爷吉祥。」
入乡随俗的道理她还是懂的,规矩上只要不出错,谁都别想打扰我混吃等死的生活。
「起吧。」见是她,四爷的脚步一顿,停下后看了她一眼:「进了府后就要听福晋的话,别私底下做些小动作,爷不喜闹事的人,你也要懂规矩,不要让福晋操心,钮钴禄氏那边……你回头给她道个歉,都是伺候爷的,这事儿道完歉就算是过去了。」
南锦屏:「……」
嗨呀我去,上眼药了这是?
南锦屏不是耿格格,不过因为四爷这些狗屁的维护别的女人的话就伤心,反正有原主的心愿底子在,她也不怕自己脾气耿直给家里惹祸。
要是四爷真的因为自己的女人脾气直一些就牵连人家娘家,这小气劲儿,趁早放弃夺嫡算了,丢份儿。
因而她伸手抚了抚发丝,娇俏一笑::「爷教训的是,但妾不会道歉。」
四爷:「????」
「耿氏,你在跟爷顶嘴?」四爷没想到她能说出这番话,脸色立刻就冷了下来:「是爷待你太好了不成!」
南锦屏翻了个白眼:「爷待妾自然是好的,爷的话妾爷乐意听,只是——」
眼角瞥到小花园这边不少人在偷摸观察,南锦屏笑出了牙花子,声音越发的大:「福晋重规矩,妾自然听爷和福晋的,但妾绝对不会向钮钴禄氏道歉!从前妾与她虽是好姐妹,可我二人是一道儿入了爷的后院的,也是妾先侍寝的,谁知她钮钴禄氏脸比盆大,前几日侍寝后便来酸言酸语的,赶上上次妾又侍寝,她竟果然与妾断绝关系,说妾背叛了她,竟然惦记好姐妹的男人!」
说到这里,她抽出帕子拧了一下鼻子,而后手一甩,眼泪吧嗒吧嗒的:「好没道理!她还说什么先来后到,这府里的姐姐们,哪个不是先来的?还有,她钮钴禄氏哪来的脸说爷您是她的男人?妾来了这儿,伺候您是应当应分的,怎么就叫惦记好姐妹的男人了?」
「您是主子,又不是物件儿,难不成还打上她钮钴禄氏的贴了?」她委屈巴巴的,心说上眼药谁不会啊,反正咱又不用顾忌形象,只要不作死,那还有啥不敢说的?
「还说妾打乱了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计划,她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那倒是被扒着爷您不放呀!明知爷您嫡侧福晋和小妾都有,甚至孩子都好些,还奔着一双人来……她难不成是瞎了?」
她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不仅是四爷惊了,就是后院各方眼线液惊了!
钮钴禄氏……厉害啊!
南锦屏说完就捂着脸嘤嘤哭泣,撇开了丫鬟的手,踩着花盆底子飞速跑向了四福晋的正院。
四爷:「……」
今早刚从钮钴禄氏的床上下来,闺房私话的时候,钮钴禄氏确实说过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可……那能当真吗?
眼下听到耿氏这么说,四爷是信了的,这等话只要是有脑子的都不会露给别人知道,而耿氏能说出来,确实证明钮钴禄氏在她面前说过?
想到这里,四爷不禁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