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出现了穿着驼色宽领薄款毛衣的太子爷。
眉眼忧郁,神态静默。
像极了沙漠绿洲中的楼兰王子,雕塑般美丽而不动情。
他看着她。
戴着大殿下权位象征的拂仑天体物质扳指在指节上,而手指,在门把上。
别人不知道他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但亲自开门,本身就非比寻常。
他们在意,猜想,臆想。
但当事人好像无所谓。
霍忧是真没想,她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也知道永远不要过度揣测这些上位者的小心思,只要确定——你创造了价值,而且还能创造他将来需要的更大价值,抓大放小,那别的都是细枝末节,上位者允许有瑕疵,甚至有瑕疵才能让人更安全。
没有上位者能容忍下属是一位完美者。
霍忧知道,所以她拿捏了核心,也就不在乎璋台柳。拂仑看自己的眼神代表了什么。
就走过去,人家开门,她走向打开的门
璋台柳。拂仑让开了一步,冷眼看这人的发丝银带灰,飘移如真丝暗银,淡淡的清冽香气,是来自生命体的自然强大气息。
是任何人造香氛都无法比拟的气味。
好像时刻抨张着非一般的基因造就的生命力美感。
他的眉眼有些微的变化,目光从下垂扫过这人发尾些许,转移,像另一种水银一样流淌过空间,抵达外面——看向了霍青樘,以及从院子走来面带张扬情绪的傀狸,以及若有所思始终没有错开目光的讹狸。拂仑。
跟他们对视。
也在他们有什么反应之前。
旁人的眼神也在这些人之间来回,听到了某些蛐蛐的人那逼逼的声音。
其中三个字
“爸爸们”
啪。
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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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忧进去后,以韦一白的身份把剑抵了腰侧,侧目看向后面走来的璋台柳。拂仑。
对方走过她身边,到茶水亭。
“喝什么?”
蛮礼贤下士,也可能是因为刚办成功的一件工作,老板想亲民一些?
霍忧挑眉,“咖啡。”
“可。”
璋台柳。拂仑上手操作,不紧不慢,也说了一句。
“我很意外,没想到你会选择这种方法。”
霍忧:“不合法的杀人,怕有尾巴粘连的杀人,也只有其他凶手跟不在场证明都兼备的情况下,我才能安全,殿下能允许我这样的自保方式吗?”
璋台柳。拂仑:“挺好。你怎么知道讹狸。拂仑手头有个隐匿的大将级战力?”
这个设计最巧妙的点就是讹狸。拂仑手里真的有这个人。
霍忧:“她对我的拉拢并不算真心,这本没什么,毕竟当时她也看得出我跟殿下你有先天优势,不太可能答应她,除非你们两位竞价,我待价而沽。奇怪的是她对那个霍忧的拉拢也谈不上真心。”
那就
作为她这个人设,自然有足够的脑力跟心机去揣测对方,察觉到猫腻也不奇怪。
璋台柳。拂仑把咖啡递给吧台对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