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又是怎么认识的?”
越笙回忆道:“我是在出任务的时候,碰上的你……”
他简单将当时的情形描述了一番,说着说着,见面前少年的碗空了,还时不时往自己这边看,便下意识将自己的面碗往他那边推了下。
甫一动作,越笙就意识到了不对,他正要将碗收回来前,就见暮从云狐疑地看了一眼碗,又看了一眼他:“未来的我们很熟吗?”
熟悉到能吃一碗面的程度?
“……”越笙含糊应了,“算是吧。”
暮从云于是更加好奇了,但越笙已经利索地收拾起了桌面上的碗筷,一副要收拾残局的模样,既然已经让客人做了饭,怎么还能让他洗碗?
少年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碗,朝他一扬下巴,示意他到一边呆着去。
越笙不由暗中失笑了声。
……这点倒是和长大后一模一样。
等到暮从云从厨房里忙活出来,第一眼就是对方线条流畅的后颈,越笙正垂着脸,认真打量着他窗台上养的两盆绿植。
“是我爷爷养的,”见他感兴趣,暮从云随口道,“他老人家就爱折腾这些花花草草。”
越笙闻言轻弯了眉眼:“你把它们也照顾得很好。”
“……”暮从云并不习惯有人夸他,但对方无论说什么话都是一副真诚得过分的样子,加之那双干净的眼睛,让他一时间也没能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就当是默认了。
越笙的注意力很快从那两盆生机盎然的小花上移开,疑惑道:“你不用写作业吗?”
暮从云:“……”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莫名地不想让面前这个漂亮男人知道他不学无术的事实。
少年随意“哦”了声:“我在学校写完了。”
暮从云指了下他身上衣服:“你就没有别的衣服吗?一直穿着异象局的制服在我跟前晃。”
越笙的注意力果然从他的作业上被分散开,男人愣了下:“我没有带别的衣服来。”
不过他的内衬倒不是异象局的服装。
于是暮从云就这么看着越笙动作自然地脱去了外套,肩胛骨凸起的弧度在白衬衣下若隐若现,墨发垂落在冷白色的颈间,越笙把外套反着搭在手臂上,抬眸问他:“这样呢?会不会好一些?”
“……”暮从云无端红了耳根,后退一步看向身旁的沙发,“会、会吧。”
……不是,为什么对方的白衬衫会这么透啊!
“不过你一直穿着这身也不太好,”他甚至不敢正视越笙的胸前,勉强组织着语句,“明天我带你买衣服去。”
越笙愣了下,下意识垂眸看向自己身上的衣物。
原来这会儿的暮从云是不喜欢的吗?
和他长大后的爱好果然南辕北辙。越笙如是想道。
但是……
“不用了,”越笙道,“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离开,不能花你的钱。”
少年被他这番话一下从方才的忸怩里抽离出来,沉默片刻,他低低“哦”了一声,嘀咕道:“又不肯告诉我我们的关系,那你到底是回来干什么的?”
越笙眼睫轻扇,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他轻笑道:“大概……是为了来圆满遗憾的。”
毕竟自从听说过青年有这么一段孤僻而彷徨的时期,他就一直遗憾着没能早些认识他。
暮从云看他笑得开心,心尖微动,也没再说些什么,这会天色刚刚暗下来不少,二人也不好总是干坐着,他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你会不会打球?”
越笙有些意外地看向他,犹豫了两秒,他迟疑道:“我可以试试。”
青年有时候也会和黎子宵还有同伴们去打球,他跟着参与了几次,球技还是很难昧着良心恭维。
但在这里的小少年确实没有什么朋友,提出让自己陪陪他也是理所当然的。
就见暮从云从自己房间抱了个篮球出来,二人来到小区下边的篮球场,越笙尝试着和他过了两招,才发现……
这会的暮从云的球技比他还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