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炘本来以为书呆子说那位小齐王女箭术厉害,只是相较于她自己那脱靶箭术而言。
谁想,竟然会是这么离谱!
哪怕是双十年华的高深箭师,亦很少能有如此精湛迅猛箭术。
更何况那位齐小王女跟书呆子都只是豆蔻年华的贵族少女而已。
张琬见越炘这般反应,心里才觉自己的惊讶,并不算浮夸,执筷夹起鱼肉,细细品尝,思索出声:“那有没有可能是齐锌修习增强箭术的奇门秘术呢?”
越炘忍不住大笑,目光滑稽的看向天真不切实际的书呆子,打趣道:“如果真有这种厉害的术法,那位圣女大人还不立刻给你安排上啊?”
闻声,张琬并不知越炘的调侃,只是想起自己体内的傀儡蛊,摇头应:“我才不要,还是踏踏实实的练习训练吧。”
现在张琬真心觉得蛊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尤其是上回见识还魂蛊的真面目,现下更觉得可怕!
如果可以,张琬真的不想自己体内待着一只蛊虫!
“说的对嘛,午后我带你去蹴鞠,保证带你掌控全场!”越炘笑道。
“好。”张琬很是配合的应声。
时节入夏,祭庙午后的课程大多减少,因而落下不少空闲时间。
蹴鞠场上越炘一如既往的带着鞠球驰骋纵横,仿佛如入无人之境般畅快自在!
张琬在观台饮茶张望,觉得越炘这局多半又是她稳赢。
可是紧接着一个人,却突兀的打破越炘的强势控场。
那人身量跟越炘差不多高,面相清秀,气质却沉闷的很,往日两人亦常一块比试,不过她总是输。
虽然越炘时常赛后笑她技不如人,但是这人却从不还嘴,一副好脾气的样子。
忽地,一个鞠球从那人脚下运出,越炘连忙去截,抬动的右脚蓄势待发触鞠球,整个人却突然之间栽倒在地。
张琬看的只觉诡异,越炘都已经运到鞠球,她怎么突然摔倒呢?
而因着张琬看的认真,并未注意到暗处亦有人观望,那人指间的环戒微微散发光芒,而后掩藏袖袍之中。
张琬本是担心要起身,结果却见越炘单腿起身,玩笑般出声:“今个累了,你们几个继续玩吧。”
说罢,越炘摆手避开多人搀扶动作,自顾走近,好似没多大事的样子。
张琬见越炘走近坐回身旁,她明显面色苍白几分,呼气沉重,冷汗直冒,疑惑的出声:“真的没事?”
越炘摇头不复先前姿态,呲牙咧嘴的叹道:“怎么可能没事,疼、疼死我了!”
这表情逗的张琬没忍住,弯眉笑出声,不解问:“那你刚才还那么的镇定自若?”
“当然是为了面子啊,快扶我去找巫医!”
“好吧。”
两人这般绕过廊道来到巫医署,巫医替越炘处理脚伤,张琬本欲起身避讳,谁想她抓着自己衣袖不放,才只得陪坐一旁。
这一看,张琬才发现越炘的右脚背肿得异常明显,伤处似是被重物砸中般落了淤青。
别问,张琬为什么知道这么清楚。
当初被祭球砸中的左脚背,张琬想想,还有些隐隐作痛呢!
巫医探手检查,而后用竹节裹着上药,颇为严肃道:“虽是未曾断骨,但恐出现骨裂,还是静卧为妙。”
语出,越炘傻眼的显露担忧道:“骨裂,真的假的,我的右脚不会成残废吧?”
巫医摇头应:“现下不好说,王女方才应该让人抬来才是,实在不该逞强。”
张琬见此,心里有些懊恼自己没能劝住越炘。
待巫医放下帘布去往别处,张琬偏头看着越炘麦色面容上不复平日嬉皮笑脸纨绔模样,还有些不大适应,迟疑出声:“你别担心,巫医只说有可能,兴许没那么严重呢。”
闻声,越炘亦收拾起情绪,整个人躺在竹榻露出一个不太自信的笑,自我安慰的应:“说的也是,我这人运气一向很是不错,应该不会这么倒霉。”
对此,张琬没好多说,只得颔首。
说起来,自己的运气一向不太好,该不会牵连到越炘了吧。
语出,两人默契的陷入寂静,只余窗外烈日,流转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