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坏女人美目笑意清浅晃眼,玉白面颊非但没有心虚歉意,反倒很是无辜姿态,随即漫不经心道:“齐王如此急切怂恿,莫非是想要取而代之,成为新皇?”
“大祭司误会,本王只是觉得太上皇必定不会容许祭司力量在宫廷之内独大,所以现在先下手为强,以免错失良机。”齐颖很是谨慎的应声,并不想因此而冒犯秦婵不喜。
“既是本祭司的事,那就用不着齐王来操心谋划,现下你该回封地才是。”
“大祭司,难道不怕将来太上皇倒戈相向,腹背受敌?”
齐颖有些不甘心,因而并没能明白秦婵话里的不悦与警告意味。
明明只要秦婵愿意,自己可以给她争取一切无上的权利地位。
哪怕将齐地一分为二,齐颖都没有任何异议,这难道还不够?
宫殿之内蓦然无声,尤为冷寂,张琬这时才发觉坏女人跟齐颖好似心思不和。
秦婵幽深美目间渐而凝聚锋利杀意,薄唇抿紧,冷冽出声:“此事无须你来多嘴!”
语落,张琬吓得险些出了声,连忙安抚般握住坏女人温凉纤细的玉手,孕妇不能生气动怒,她怎么总是记不住呢。
“齐王你的言语实在是大不敬,朕念在初犯,不予计较,退下吧。”张琬原本不打算轻易出声,奈何现下情况不妙,才只得开口。
这个齐颖非要撺掇坏女人对付自己和母亲,真是坏的很!
语毕,齐颖惊诧的顺着声音看向那道模糊身影,面色顿时很是难堪,完全没想到秦婵竟然跟张琬如此亲密无间。
难怪自己的献计总是不被采纳,原来秦婵对已经取消婚约的张琬,竟然还存有私心!
齐颖心间无比愤怒,又觉自己可笑,满是荒唐,面颊神情十分扭曲狰狞,视线望向殿内众祭卫,才勉强恢复几分心神,只得隐忍无尽杀意,遵从道:“既是如此,那就告辞!”
既然秦婵为张琬而对自己如此薄情无义的羞辱,那自己就要让她亲眼看张琬痛苦死在她眼前不可!
待眼见齐颖离开殿内,张琬心思复杂,圆眸忐忑看向坏女人,迟疑道:“我方才擅自做主,阿贞姐姐会生气吗?”
毕竟齐颖是来觐见拜访坏女人,自己贸然出声赶人,好像有些失礼。
秦婵神情平静的看着张琬,美目轻眨,并无责怪之意,指腹于她掌心轻划,调笑道:“我还以为你要一直做忍辱负重的胆小鬼呢。”
语出,张琬面露窘迫,视线见坏女人对此毫不意外,才后知后觉的睁大圆眸,错愕出声:“难道方才莫非是阿贞姐姐故意为之?”
否则坏女人怎么这么快就不生气啦?!
秦婵很是坦诚的颔首,承认的应:“当然,齐颖所言还不足以让我动怒,再说将来你母亲若真要倒戈相向,我可不会束手就擒,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那位太上皇已经不是第一次出尔反尔,秦婵的耐心有限,绝不会允许一而再的挑衅自己,哪怕她是张琬的母亲也不行!
而这话更是说的张琬心头一颤,完全不怀疑坏女人,暗想她必定会说到做到!
看来自己必须小心缓和母亲和坏女人两人往后的相处,否则很容易烈火烹油,大战一触即发呀!
时日变化,随着盛夏汹涌热意的散去,初秋时候,母亲领兵大胜回国都。
而此时坏女人的产期,亦在张琬的忐忑中悄无声息的临近。
朝事繁忙,午后难得悠闲,张琬正要去看望坏女人,不料母亲却忽地有事问询。
“琬儿,不知这几名官员究竟因何事被罚?”
“母亲,是女儿发现她们几人不经奏报,私自行令,有违律法。”
现在张琬只得尽可能将事情跟坏女人拉扯开关系,以免母亲迁怒于人计划矛盾,导致关系更加恶劣。
毕竟上回坏女人可是亲口说过不会手下留情!
可母亲却不信解释,目光灼灼的打量张琬,低沉出声:“琬儿这是已经母亲在联合大祭司蒙骗对付不成?”
张琬顿时心虚没敢抬眸直视,视线低垂,紧张的望向地面,犹豫应:“母亲误会,女儿不愿另外择选皇后,所以才擅自做主处置那几名大臣,这事跟大祭司没有关系,您若是不高兴,可以处罚女儿。”
话音落地,母亲发出无奈喟叹,很是不解问:“琬儿,现下时局并不安稳,你这般听信大祭司,就不怕往后她大权独揽挟制你的性命?”
“母亲叮嘱,女儿谨记于心,可如果没有大祭司的相助,就没有今日,所以我相信她不会害我,而且想封她做皇后。”张琬认真回道。
“封后,她愿意舍弃大祭司的权利?”母亲眼露诧异,很是怀疑的问。
“大祭司和皇后两个同时担任应该不冲突吧?”张琬被问的心生迟疑。
说起来,张琬就没想过坏女人会放弃太虚大祭司一职。
虽然王朝数百年来从没*有过祭司兼任皇后,但是换言之,好像也没听说不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