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在旁边有些急了。
“你自然是跟着我走了。”
赵善对她笑了笑。
然后对灯草和尚说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将人接过来,省得出什么意外。”
“李兄你且去,我去将庙里收拾收拾。”
灯草和尚打开通道,两人离开了画中界,然后便兴冲冲的去收拾了。
骑着马,赵善很快便回到了金城县。
显然长安生的变故,对于周边的金城县也产生了一些影响,街上的气氛明显凝重了许多,来来往往的行人脸上都没多少笑容,而是大多面无表情,或者忧心忡忡。
时不时的,还有兵丁巡逻而过,带来一股肃杀的氛围。
赵善抖了抖耳朵,通过四周行人的议论,才得知长安的新皇已经下达诏令,要讨伐被新军拥立的另一个皇帝,但打仗自然是需要粮草武器,铠甲,兵丁等等的,所以仗还没打,税什么的已经先收起来了。
以王朝末年的尿性,上面收一文钱的税,下面的人就敢收十文钱,而且税收顶多还只是让人不堪重负,真正令人恐惧的,是官府摊派下来的徭役。
大军出动,需要有人转运粮草,安营扎寨,砍伐柴火,修补武器盔甲等等,这些事情自然不可能让战兵去干,一部分是辅兵的职责,而大部分便是徭役征来的民夫要做的。
这还不算,在战事激烈的时候,这些民夫还有可能被推上战场,当做填护城河或者是推梯子,云车的消耗品。
最关键的是,这些徭役征来的民夫还得自带干粮,地点也是天南海北,时间更是几个月到几年不等,能不能活着回来,更是一个未知数,因此让许多人谈之色变。
一些官吏还会趁机敲诈,要是能送上贿赂,那就免除你的徭役,或者转移到其他人身上,要是不给的话,那就故意往偏远恶劣的地方调,说不定半路上就病死了。
事实上,封建王朝末期赋税虽重,但统治者也知道要可持续性竭泽而渔,会勉强维持一个阈值,真正让人抛弃田地,大量逃亡的,便是这一波又一波的徭役。
不管是陈胜吴广,还是后来的刘邦造反,都是在征徭役的路上。
也难怪路上的行人脸色那么差了,要换做是你,不但得知要加税,而且自己或者家里人,还有可能被征徭役的话,能笑得出来就有鬼了。
赵善先是去城西看了看,现他的便宜徒弟林成化过得好好的,而且荒宅里还多了些布置。
不过这也正常,他家里本就富裕,虽然父母双亡,但还有些忠心的仆人在,只要不是想着去找城隍报仇,当一个混吃等死的米虫还是很简单的。
赵善在外面看了几眼,现少年很认真在画符,而且看起来像模像样之后,并没有去打扰,而是先悄然离开。
很快,他便出现在了卖瓜老者的庭院外,眼睛微微眯起。
“果然,无论什么时候,都有吃绝户的人。”
他冷笑一声。
嘎吱。
紧接着,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本来幽静的小院子,已经被东西占满,两个妇人进进出出,正在收拾,晾晒着什么,旁边一个黑脸的汉子,正手持斧头,准备对院里那棵大梨树下手。
“赶紧砍了这树,还能再起一间房子,咱家以后也算是县里人了!”
一个妇人看他磨磨蹭蹭,大声吼道。
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