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厉声呵斥,“若是你们无中生有,本郡主绝不轻饶!”
丫鬟忙道:“奴婢们没有乱说,就是……就是……闲聊几句。”
“下人议论主子!当诛!”何氏目眦欲裂,“妹妹若是不舍得教训,我这个做嫂嫂的可以代劳!来人,将这二人拖下去杖毙,打死了拿去喂狗。”
她眼神凶狠,恨不能将面前二人嚼了吃下去,盯得两个丫鬟瑟瑟发抖。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谢文思不疾不徐,“这人长了嘴,就不可能不说话,遇见相熟的人多聊几句正常。当然了,两个丫鬟确实有错,再怎么聊,也不该说主子的闲话,还因此影响了二哥二嫂的夫妻感情。这样,把她二人发卖了,打声招呼,卖到外地去。”
至于到底去了哪儿,还不是谢文思一句话。
这个道理何氏也明白,她差点没气疯:“文思,你别拿我当傻子,今天这两个人必须死在这里。”
谢文思似笑非笑:“嫂嫂,谁惹你生气了,你只管去找罪魁祸首发脾气。不要拿无辜之人泄愤,两个丫鬟再有错,也罪不至死。你只是王府的少夫人而已,可不是一国主母。即便是皇后娘娘想要处死谁,那都得有人证物证,按照律法确定那人该死,才能定死罪。”
换言之,你算什么东西?想杀人就杀人,你还不配!
何氏更生气了。
这一切都是谢文思安排的,昨天给何氏传信,故意误导说两个女人是侧妃安排,包括今儿这两个丫鬟,也是按她的意思办事。
但除此之外,谢文思没有做更多的事情。
那三个美人,确确实实是谢文定自己要睡的,可不是她这个做妹妹的所安排。
“文思!你非要与我作对吗?”
“嫂嫂言重。”谢文思满脸不以为然,“都是一家人,我这是怕嫂嫂一时冲动害死人……嫂嫂还没孩子,就当是为以后的孩子积德。”
这话乍一听没毛病。
可何氏进门都两年了,一直没有传出喜讯,她嘴上说着自己不急,其实心里慌得厉害。
一说为孩子积德,就戳到了何氏的肺管子。
“我的孩子不用你操心。”何氏气急,“你没安好心,此事我要告诉父王。”
谢文思一脸无所谓。
此次的事,本就是何侧妃的错。王妃在王爷那儿完全能解释过去,她知道有人给自己的未来女婿送女人,肯定要生气,一怒之下把人送给罪魁祸首都儿子泄愤,说得过去啊!
谁让谢文定一点定力都没有呢?
何氏当真跑去告状了。
王爷昨天晚上就已经听王妃说了这件事,他也觉得何侧妃过分。
最近又没谁惹何侧妃,她跟个疯狗似的跑去针对文思,还牵连了威武侯府,这是把王府的脸丢到了外头去。
王爷更生气的是,他并不想让女儿在婆家抬不起头,结果堂堂王府藏着这些龌龊,闺女还没嫁过去呢,这让婆家人怎么想她?
他原本还想着回头敲打一下何侧妃,结果何氏先告上门来了。
王爷动了怒:“母子两个都不懂事!给他取名文定,还真没取错,怎么就跟那种猪似的,见着个女人就往上生扑呢?”
他气急败坏地让人叫谢文定回来。
谢文定早就在睡女人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听说那是母妃赏的人。”
王爷冷笑,张口就骂,“没脑子的东西,你母妃从来都不掺和你们兄弟院子里的事,就连晓人事的丫鬟都是宫中赐下,突然来了三个美人,你心里就没点数?而且我问过了,明明你在看见那几个美人时有人提醒过你发生了什么,你却还……人和畜生最大的区别就是人有自制力,你见了个女人就忍不住,和畜生简直是一模一样。本王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蠢的东西?”
谢文定被骂得狗血淋头。
王爷余怒未休,继续怒斥:“连自己的媳妇都辖制不住,要你何用?你都是二十岁的人了,换了别家,都是当爹的年纪,是不是要等本王七老八十了还要帮你收拾这些烂摊子?”
谢文定吓得早已跪下。
他知道父王会生气……大多数时候,父王并不掺和府里的事,运气好点,父王不会过问这三个美人的事。运气差点,最多就是被训斥几句。
结果,劈头盖脸被骂一顿,还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一时间,谢文定只感觉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温云起就是这时候来的。
他得了王爷的邀约,说是让他下职后过府,有事商量。
身为还没有正名的女婿,那都得做到随传随到,不能有丝毫耽搁。
温云起一进门就发现了屋中凝滞的气氛,随即就有查觉到了谢文定凶狠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