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上了楼,程霓将行李箱推进卧室,换了身衣服出来,说:“晚上不想做饭,我们去外面吃吧。”
nbsp;nbsp;nbsp;nbsp;两人下了楼,也没走太远,就在小区楼下的粉面店解决了晚饭,店里谈不上什么装修,就简单刷了白灰,摆了几张桌子和椅子,虽然环境不怎么样,但也算得上明档厨房,厨房门口摆着冰柜,里头是烫熟的蔬菜和一些卤料。
nbsp;nbsp;nbsp;nbsp;程霓要了两碗三鲜粉,又打算凉拌一些蔬菜和卤料,她回头问赵砚舟吃内脏吗,他说他不吃。
nbsp;nbsp;nbsp;nbsp;程霓:“你们医生吃东西可真讲究。”
nbsp;nbsp;nbsp;nbsp;他笑了,道:“点你自己喜欢的,不用考虑我。”
nbsp;nbsp;nbsp;nbsp;她这么说,程霓也就挑了些自己喜欢吃的。
nbsp;nbsp;nbsp;nbsp;吃完出来后,夜色正浓。
nbsp;nbsp;nbsp;nbsp;两人慢慢走回去,进了家门,程霓问赵砚舟假期还剩几天,他说后天就要回医院上班,程霓蹙眉:“不是有一周的假期么,这才几天啊?”
nbsp;nbsp;nbsp;nbsp;赵砚舟解释:“医院事情比较多,我在家里反正也是闲着,不过这两天应该不会排手术,得再过一阵子。”
nbsp;nbsp;nbsp;nbsp;“赵医生,你可真是敬业爱岗的好医生啊。”程霓又问,“你的那位同事,伤势怎么样?”
nbsp;nbsp;nbsp;nbsp;赵砚舟笑意微敛,淡声道:“手臂的神经肌肉血管损伤。”
nbsp;nbsp;nbsp;nbsp;程霓怔住了,虽然她不大懂这些专业术语,但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事情的严重,她问:“那是不是对他的职业生涯会有影响?”
nbsp;nbsp;nbsp;nbsp;赵砚舟点点头:“以后上不了手术台。”
nbsp;nbsp;nbsp;nbsp;程霓叹了一口气,双手搂着他的腰,心有余悸道:“作为医生,不能上手术台,还真是蛮可惜的。”
nbsp;nbsp;nbsp;nbsp;她突然道:“我有点后悔了。”
nbsp;nbsp;nbsp;nbsp;他低声问:“后悔什么?”
nbsp;nbsp;nbsp;nbsp;程霓埋在他的怀里,小声道:“后悔和你在一起,毕竟你们医生这个职业还真是挺危险。”
nbsp;nbsp;nbsp;nbsp;赵砚舟愣了一下,一时没说话,抬起她的下巴,颇为严肃地看着她:“你认真的?”
nbsp;nbsp;nbsp;nbsp;“但现在已经上了贼船,想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她也看着他,又笑道,“我就勉为其难一下吧,谁叫我色欲熏心呢。”
nbsp;nbsp;nbsp;nbsp;赵砚舟捏着她的下巴,细细看她的眉眼,低下头来吻她,两人吻了会儿,赵砚舟低低一笑,道:“一股卤料味。”
nbsp;nbsp;nbsp;nbsp;程霓脸一红,恼了,抬手推开他,他却抓着她的胳膊,换另一只手将她揽在怀里,又低下头吻了一会儿,才分开。
nbsp;nbsp;nbsp;nbsp;程霓又问赵砚舟要是曹医生的事儿发生在他身上,他会怎么样。赵砚舟思索了片刻,说:“大概一蹶不振,也可能另寻出路。”
nbsp;nbsp;nbsp;nbsp;程霓却认真道:“我倒是觉你不像会是一蹶不振的人。”
nbsp;nbsp;nbsp;nbsp;赵砚舟低眼看她:“对我这么自信?”
nbsp;nbsp;nbsp;nbsp;“也不是,只是感觉上你不是这种容易被打倒的人。”她从他怀里离开,目光落在茶几上的果盘上,拿了颗苹果在手中,问他,“吃苹果吗,我给你削个——”
nbsp;nbsp;nbsp;nbsp;他正要说不用,她手中的刀子已经灵活地刮起苹果皮,她眉目认真,赵砚舟也就不出声,静静看着她削苹果皮,薄薄的苹果皮连成一串长条,最后露出了一颗完整均匀的果肉。
nbsp;nbsp;nbsp;nbsp;他说:“还挺熟练的?”
nbsp;nbsp;nbsp;nbsp;程霓目光熠熠:“是吧?这都是当空乘练出来的。”
nbsp;nbsp;nbsp;nbsp;赵砚舟微微拧起眉:“你们的职业还有这要求。”
nbsp;nbsp;nbsp;nbsp;程霓莞尔:“也不是,就是有时候碰上事多的机长,就会要求苹果要削皮切块,职场嘛,官大一级压死人,特别我们这种乘务员说白了,就跟服务员没什么区别,这些小活自然得学着做了。”
nbsp;nbsp;nbsp;nbsp;赵砚舟对空乘行行并不大熟悉,也是第一次听说还有这种事,面露几分意外。
nbsp;nbsp;nbsp;nbsp;不过那晚,赵砚舟没留下来,待到九点就走了,程霓挺喜欢他这种不急不缓的态度,大多数饮食男女,一旦确认关系后,男人总会显得急色而迫切,反倒露出一点蠢相,而他这样,倒显得稳重克制,更添几分男人的成熟感。
nbsp;nbsp;nbsp;nbsp;赵砚舟走后,程霓倒是有些心潮起伏,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她觉他这人也挺会撩人,只不过他的撩,不是显露在面上那种,而是不显山不露水,他可能自己就没意识到那种,就像是一颗石子投入湖中,泛起阵阵涟漪。
nbsp;nbsp;nbsp;nbsp;经过几天的休息,赵砚舟的伤口已经恢复了差不多,又开始正常上班,还是那样的忙。程霓也忙,难得闲下来时,两人待在一块,偶尔赵砚舟就会被医院的一通电话叫走。
nbsp;nbsp;nbsp;nbsp;这样的事情发生几次后,程霓就有些怀念赵砚舟休息的那两天,至少不会一通电话就被叫走。
nbsp;nbsp;nbsp;nbsp;程霓这两天一直飞的早班机,回来的时间也很晚,差不多十一点多。通常洗漱过后,她躺在床上,还强撑着精神,给赵砚舟打电话,但往往说不了几句,她就睡着了。
nbsp;nbsp;nbsp;nbsp;他似乎也习以为常,听到她没声了,就知道她应该是睡着了,也就将电话给挂了。
nbsp;nbsp;nbsp;nbsp;这种时候,程霓就会有一种好像他们认识很久的错觉。程霓自己也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反正她以前谈过的几段恋爱都没给过她这种感觉。
nbsp;nbsp;nbsp;nbsp;程霓和曾桢说起这种感觉,曾桢说:“大概赵医生还是比较合适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