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如果再看蒂米自己,她穿着一身宽大的黑色卫衣,戴着兜帽,穿一身东区人常穿的牛仔阔腿裤,裤子上还做了旧,有几处「伤口」,扯拉出布料被猫科动物大力抓挠过后的破烂感或者说时尚感?
她抬起脸,脸上经过伪装,戴着蓝色的美瞳,红色的灯光平等地落在她身上。
女士眼眸动了动,她看到一个年轻男人站到她门前,没有像昨天的男人一样急切地挤进来,上来就撕扯她的衣服,在她反抗的时候狠狠捶击她的脑袋,把她打得头晕眼花。
这个年轻人站在她的门口,微微仰起脸,露出一双蓝色眼睛,望来时显出几分平静。
他在静静注视着自己,不像一个东区人,礼貌地说出「你好」两个字。
「你要花点钱让我陪你吗?」
女士勾起一个笑,涂红的嘴唇闪着诱人的光泽,放下曲起的脚,改成抱臂站在那,调笑道:「开过荤了吗?年轻人,我不介意教教你,只需要两百美元。」
哦,蒂米的头发扎起来,发束倒向上过头顶盖在脑袋上,一些碎发变成刘海,加上戴着兜帽,身高不低,面容又深邃,竟然被错认成年轻男人。
「女士,我出来走走,并没有想要留宿的想法。」
「那就走开,别打扰我做生意。」
就算这夜里有蝙蝠侠和警察,但是公园街还是没那么太平。
虽然不知道年轻男人为什么大晚上一个人走在哥谭东区的巷子,但是姑且认为他有着自己的底气。若是没有,那就不如早早赶走,免得有概率这么不明不白死在这里。
蒂米望了望还没看见人的巷子:「现在还没什么人,要不要聊一聊天,女士,我叫戴维,女士怎么称呼?」
女士狐疑地打量蒂米,而蒂米没有动,维持着那副放松的状态,任由她观察。
「你可以叫我安娜,你是不是没有钱?」
自称安娜的女士动了动身体,调整重心到另一只脚来。
「我这样硬要和你聊天确实不太好,」蒂米低头,从口袋里摸出零零散散的钞票,数了数凑出两百美元塞到安娜手里:「这算作你和我聊天的钱。」
安娜拿着钱,怔了一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不过有钱不收是傻子,安娜把钱往牛仔褶裙贴身口袋里,重新打起精神:「要不要进来聊天,如果后悔了要和我一起睡觉也可以,这样我可以把灯取下来,别人也不会不长眼地跑进来。」
「好吧。」
她这样自然的态度反倒让蒂米内心的沉重没有扩散,跟着安娜走进她的家里。
生活,生活。
蒂米心里嘀咕着两个字,心里盘算着东区这边还有什么可以调整优化的,要不要再建些工厂丶公司什么的,让安娜可以有工作。
开门进去,酒味混合着发酸发臭的味道扑面而来。
客厅里沙发上瘫倒一个络腮胡瘦男人,他抓着一个空酒瓶,旁边地上还有好几个酒瓶,以及一滩不明呕吐物。
这个家里乱七八糟,连一个好的凳子都只有一个。
安娜顶着蒂米看过来的眼神,淡淡解释了一句:「我丈夫。」
到了白炽灯下,蒂米才发现她的纱巾其实是白色的,只是因为红色灯光而显现成粉红色。
「他在家吗?」
蒂米的意思其实是为什么你挂起红灯,你的丈夫却在家。
安娜笑了一下,很好地理解了蒂米的意思,她的话语里难掩嘲讽:「但凡丈夫能够找一份工作而不是整日酗酒,逼
着妻子去卖的话,一切就不会这么糟糕。至于他在不在家,这重要吗?这不重要,甚至不用为此觉得惊讶。到我房里来吧,他不会管的。」
哦,丈夫。
丈夫不能养家,还要增添负担,有这样的一个丈夫,还不如没有。
许多女性怀着美好想像的步入婚姻,以为未来有丈夫一同面对风雨,提供庇护,谁知道丈夫不但不能防风雨,还是那个带来风雨的人。
安娜家是两室一厅的户型,安娜先一步走进自己房间,而蒂米停在门口,没有再往里面去。
虽然她知道自己性别,但是安娜以为她是男性,也不准备去说,干脆就守着那种男女有别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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