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丘泽快把自己缩到沙发角里了,却见季承煜对他漫不经心地点了下头。
「白茶我带走了。」
徐丘泽受宠若惊地点头,等两人走远,猛拍了一下季屿的肩膀。
「这季大少爷这么温和有礼的,怎么跟你说的完全不一样?小鱼,给我如实交代,你诓我干什么!」
「我骗你干什么?」季屿纳罕地揉了揉眉心,「奇怪……大概是喝中药调理好了吧。」
季屿伸手招来了服务员:「上酒,这个丶这个丶这个……还有这个,各来一瓶。」
徐丘泽连连摆手:「我三杯倒的酒量,要喝你自己喝。」
「自己喝就自己喝,」季屿猛灌了一口冰可乐,「一个个成双入对的……」
徐丘泽陪到半夜,季屿已经喝得话都说不清了,颠三倒四地骂臭男人不是好东西。
他本来还以为这厮是被白茶跟他哥在一起的事情冲击的,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怎么瞧着,像是春心萌动丶爱而不得呢?
他晃了晃季屿的肩膀:「鲫鱼!别喝了!宿舍要锁门了!」
「回丶回家!」季屿猛地起身,被桌脚绊了一下,徐丘泽反应不及,眼睁睁地看着人往下倒。
完蛋。
他不忍直视地别过眼,却没听到应有的动静。
却见本该后脑着地的酒鬼躺进了一个男人怀里,像个浪荡子一样摸人家脸。
男人一身浅灰色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神态温和地道:「小朋友,注意安全。」
季屿恍惚间被一阵好闻的香水味包裹了,清冽优雅,沾着淡淡的烟味,混合成一种沁人心味道。
有些……熟悉。
他模模糊糊地搂着人脖子不撒手,毛茸茸的脑袋也蹭来蹭去的。
徐丘泽羞愧地连声道歉:「不好意思先生,我朋友他喝多了,不是有意冒犯你的,我这就带他回去!」
「你是,徐家那个么子?」祁洲的一只手牢牢地揽着季屿的腰,任凭他在怀里像个八爪鱼一样到处乱动。
徐丘泽一怔,大惊失色:「您是丶是……」
「祁洲。」男人笑了笑,「承煜拜托我照顾他一段时间,需要我派车送你吗?」
「不用不用,」徐丘泽连连摆手,「祁先生,鲫鱼就麻烦您了。」
「不麻烦。」
祁洲的视线扫过桌上东倒西歪的酒瓶,目光转到怀里脸色酡红丶醉话连篇的少年身上,掐着季屿腰的手臂一发力,将人拦腰抱了起来。
身体突然腾空,季屿不安地挣动起来。
祁洲垂眸温和道:「小少爷,再动就把你扔下去。」
明明是再平和不过的一句话,季屿却莫名后脑发凉,醉意朦胧地睁开眼,突然痴缠地笑了:「美人丶美人……你长得好眼熟啊,跟我回家好不好……少爷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