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盯,还真等到刘叁半夜偷偷摸摸从酒楼后门流出来。
盯梢的人赶紧跟上,很快就跟着刘叁去了京郊的一个小门面,细细打量门口的牌匾,居然是一家棺材铺面。
天亮的时候盯梢的人去附近早点铺面买了两个包子,找店家旁敲侧击,得知这棺材铺面和刘叁的关系,赶紧趁着宫门一开就派人送信进来。
高元跟九阿哥和苏澜禀报道:“附近店家说这棺材铺面的掌柜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跟刘叁不是亲兄弟,却是从小一起逃难过来,感情跟亲兄弟一样。”
“刘叁之前在棺材铺子帮衬,后来铺面有点起色了,就去酒楼当了帮工。”
九阿哥听着就疑惑挑眉道:“铺面既然有起色了,应该比之前还忙碌,刘叁怎么反而离开去酒楼当帮工了,不是该留下来吗?”
高元一顿,这事确实奇怪,还得派人仔细打探才是:“是奴才的错,没让人打听清楚。”
九阿哥摆摆手道:“我只让你们盯梢,一时没料到刘叁此人还真有不对劲的地方。”
“酒楼是打听消息最好的地方,刘叁特意跑去酒楼当帮工,只怕这棺材铺面做的并非只表面这点买卖,指不定暗地里做什么。”
他摸着下巴,一时想不通棺材铺面暗地里会做什么生意,买卖消息吗?
从酒楼打听到的消息转手卖出去,确实是个好路子。
可是有个奇怪的地方,九阿哥不由喃喃道:“按理说,棺材铺面的生意没好起来之前,刘叁去酒楼当帮工打探消息卖出去,换来银钱支撑棺材铺面才对。”
“他如今直接反过来了,难不成在酒楼打探的消息还能帮棺材铺面的买卖做得更好吗?”
这是什么买卖,难不成酒楼打听谁家死了人,好介绍去自家铺面买棺材?
京城的富贵人家用的棺木肯定是最上等的,人没死就早早去做了,用的不是檀木就是紫檀木,都是平常人弄不到的木材。
刘叁跟他这个兄弟逃难来的,那么手头紧,能在城门口弄这么个小铺面已经相当了不起。
估计这些年大半身家都用在铺面上,也没什么人脉,根本不可能弄到那么贵重的木料给贵人做棺材。
他们特意选在城门口开铺面,还是在西市平民聚居的地方,就是专门为平民打造棺材的。
能上酒楼的人家,却不可能有几个平民。
那个酒楼的一顿饭钱,足够平常人家吃用一两个月了。
九阿哥一时迷惑这两者之间的关系,苏澜就说道:“爷不如派人去探一探那家棺材铺面?”
他一怔,摇头道:“我手里头可没有什么梁上君子,能够不动声色夜里跑去打探,还不被别人发现。”
九阿哥再厉害,手底下还没这么厉害的人手。
哪怕他再有钱,却也不敢真去笼络武艺超群的江湖人为自己办事。
要被皇帝知道了,以为九阿哥别有用心就不好了。
他虽然不够聪明,却也清楚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苏澜歪着头笑眯眯道:“不是让爷派人半夜去打探,而是让差役正儿八经上门去查看如何?”
九阿哥一听就起了兴致,果真他这个聪明的福晋又有了好主意,于是眼巴巴问道:“怎么说?我们这就派人去报官?”
高元在旁边欲言又止,明显是想阻拦。
毕竟他们报官的理由是什么啊,苏澜看那个小二贼眉鼠眼的样子,于是在背后偷偷查对方吗?
对方只是在棺材铺面帮忙和去酒楼当帮工,明面上确实没什么问题,那要怎么报官,理由是什么?
哪怕是九阿哥去报官,顺天府不敢拒绝,这理由不就是个笑话吗?
见高元满脸纠结,想阻拦又不敢拦着样子,苏澜不由好笑道:“报官是得报官,让他们明着进去查看。但是理由当然得还一个冠冕堂皇一点的,爷有什么好主意吗?”
毕竟她在人间的时间不长,实在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让顺天府的人去棺材铺面搜查。
九阿哥略微思索后就想到了主意,开口道:“这个简单,用我的名义去顺天府虽然要容易点,却不好找借口,还容易让顺天府尹多想。”
“棺材铺面说白了还是做买卖的,只要他们这棺木的材料有问题,不就行了?”
“铺面接的生意大多是平民,这中间可操作的地方就多了。高元去查查最近在铺面买过棺材的人,他们当中有没对棺木有意见,或者手头紧的。”
苏澜听得眨眨眼,对棺木不够满意就算了,手头紧是什么?
九阿哥还想利诱一番,让对方去讹棺材铺面吗?
见她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九阿哥就笑道:“虽说奸商多了,但是没事来找事的客人其实也不少。这种人说白了就是短视,不想自个挣钱,只想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