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这个小儿子的醋劲这么厉害,别人多看两眼都不行!
不过一个酒楼的店小二确实太大胆了,掌柜亲自招呼,就明白面前必然是身份尊贵之人。
哪怕刘叁不知道九阿哥真正的身份,也不该失礼盯着他的女眷不放。
九阿哥有所怀疑,一般的普通人哪有如此大胆,觉得有点古怪,就顺势派人查一查,这也无可厚非。
皇帝伸手虚虚点了一下九阿哥,无奈道:“你啊,那你怎么发现那棺材铺面有问题?”
底下旁听的顺天府尹也跟着心里无语了,九阿哥牵扯进来,竟然就因为吃醋吗?
外间说九阿哥对九福晋十分宠爱,看来是真的!
如今看来,比他预料中还要宠爱得多!
九阿哥低头见苏澜带着笑容的模样,只好继续解释道:“这事儿子吩咐后其实就忘记了,还是这几天高元查出刘叁跟棺材铺面的关系,是这店家的义弟,两人从小一起逃荒认识的。”
“儿子仔细打听后,得知刘叁之前一直在棺材铺面帮忙,后来铺面有起色了,这才去酒楼当帮工。儿子就纳闷铺面不好的时候他不去,怎么铺面好起来需要帮手的时候刘叁反而跑酒楼去了。”
他这有了疑惑,对棺材铺面自然而然怀疑起来。
“儿子就觉得这铺面可能有古怪,但是也可能是儿子多想了,于是才想到让人去店家那边闹一闹,顺天府这边见了肯定会干涉一二,就能直接进去查看了。”
顺天府尹这才明白,为何这事会闹到他这边来,敢情是九阿哥早就计划好了?
要是没查出什么,那顺天府的差役只是解决客人和店家的纷争,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也能顺势结束此事。
要是真查出点什么来,顺天府这就是人在府衙坐着,泼天的功劳掉到身上来了!
顺天府尹看向九阿哥的眼神隐隐炙热起来,多好的阿哥,竟然还想着把功劳让给顺天府!
要不是顺天府从那个闹事客人身上查到一点蛛丝马迹,顺势知道九阿哥在背后的话,那真是独占这个功劳了!
府尹隐隐开始懊恼,自己刚才委婉怀疑九阿哥指使此事,差点让皇帝误会了大恩人!
皇帝看着九阿哥也暗暗点头,这个小儿子虽然之前胡闹了一点,但在大事情上还是相当拎得清的。
九阿哥没有贸贸然定罪,也没有派人冲动闯进店铺查看,而是设了一个局,让顺天府参与进来。
而且这事办的可进可退,不管有没问题都不会留下把柄,九阿哥这行事作风是越发稳妥了。
看来办差几回,他也长大了不少,叫皇帝心里颇为满意。
九阿哥说完又挠挠头道:“儿子只想着这铺面有古怪,没想到竟然胆大到藏赈灾银,这事还得顺天府的大人努力查办,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我也好奇得紧。”
实在是这事太震撼了,他刚才压根掩饰不住自己震惊的表情。
皇帝一看九阿哥这神色就知道他虽然觉得棺材铺面有点古怪,还真没联想到赈灾银上。
其实不说九阿哥,就连皇帝都没猜到贼人会如此大胆,把银子藏在京城。
他们当初估计就是借着河道把赈灾银送到京城来,因为是棺材用的木料,又重又不吉利,侍卫不会查看得太仔细。
李德全这会儿上前来,把手里的单子送上。
皇帝一看,是户部的人紧急派去棺材铺面点算地窖里的银子。
他一扫这数目,就明白地窖里只有一部分。
狡兔三窟,其他银子很可能藏在别处,得尽快找出来。
不清楚京城还有没别的同伙,没在短时间内找到其他银子,这些人很可能会迅速转移,那就更难找到了。
皇帝皱着眉头问道:“那个店家审问得如何了,开口了吗?”
因为不能叫人发现,棺材铺面的老板和小二刘叁都被皇帝立刻从府衙转移到慎刑司。
慎刑司的人一动手,基本上就没有不开口的。
李德全却低下头告罪道:“皇上,那老板晕死过去,一直没开口。那小二倒是愿意开口,知道得却不多。”
从刘叁那边,慎刑司只隐约得到他们的身份,就是一群胆大包天的匪盗。
他们先是在京城落脚,办了个棺材铺面。
这铺面不吉利,来往得人不多,却不显眼。
两人在京城混了个脸熟,周围邻居都没察觉出他们的身份来,他们才开始行动,打探京城里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