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泡在热水里,让人换了两次水,还在水里放了不少新鲜花瓣。
他之前不屑用花瓣,只觉得男子汉大丈夫身上有一股花香感觉怪怪的。
如今却感觉光用水洗都洗不掉这血腥味,还是捏着鼻子让人摘了新鲜花瓣来。
伺候的人把后院那点花几乎都摘秃了,他们也不好去祸害御花园,只能逮着后院几盆花薅了个遍。
换了第三次热水,九阿哥泡在里头,才感觉鼻子什么都闻不到了。
当然,他就连这浓郁的花香都闻不着。
九阿哥打算再泡一会儿,免得还有味道残留。
他隔着屏风就跟苏澜闲聊了起来:“说来也奇怪,我进去后见着那人,那二当家看到我跟见鬼了一样,问什么都说了。”
“慎刑司那些人一个个目瞪口呆看着我,我心里惊讶,却不好表现出来,好险把脸色绷着,才没露馅。”
其实九阿哥也不明白,那个二当家怎么看见他就什么都愿意说了。
李德全说是天潢贵胄,气势不一样。
这话说着好听,九阿哥压根不相信。
不过这事确实奇怪,九阿哥对着水面看了看,又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皮,疑惑道:“总不会是我长得凶神恶煞,把那二当家吓得什么都肯说了吧?”
他也没那么丑吧,那二当家是什么眼神?
苏澜笑笑,她当然知道那二当家为何什么都愿意说了。
那是因为九阿哥去天牢之前,她握着九阿哥的手,把自己属于神兽的气分给九阿哥一点点。
确实只有一丁点,毕竟太多会把人吓破胆,直接把人吓死也是可能的。
但是这么一点,九阿哥也够用了。
他身上一瞬间爆发起来的气势,别说对着人,如果对上一大群凶兽,也能吓得凶兽逃之夭夭。
二当家被这强悍的气势镇住,自然问什么都愿意说了。
苏澜让九阿哥去试试,当然不会真让他空着手胡乱去试,还给九阿哥送了点好东西。
显然九阿哥没察觉到,却还是把事情办妥当了。
刚才九阿哥那么护着自己,生怕苏澜牵扯进来,她自然得帮九阿哥一把了。
这时候苏澜只笑着含糊道:“可能爷气势不凡,把那二当家唬住了。不管如何,这事算是有个不错的进展。”
九阿哥点点头,忽然察觉苏澜看不见,这才开口道:“是啊,没想咱们去吃个饭,居然能找到一年前丢失的那些赈灾银。”
他又好笑起来:“第一回咱们去吃饭,就遇到了缅甸王子,弄了一个金矿回来。第二回就找到了这批赈灾银,以后皇阿玛会不会让我带着你多出宫去那酒楼用饭,指不定还能遇上什么好事。”
还别说,皇帝起初觉得是巧合,如今却认为是九阿哥和苏澜的运气好。
尤其是苏澜,毕竟九阿哥之前单独出宫去酒楼用饭也没遇到这些事。
反倒他带上苏澜去那家酒楼,前后才两次,两次都遇到大好事,让国库又进了一大笔钱。
虽说这赈灾银原本就是属于国库的,但是失而复得,能在线索全无的情况下忽然又回来了,确实值得庆贺。
高元很快回来,还带来了曾公子的一封信。
九阿哥洗完澡,浑身清爽,心情也不错,拆开信笺一看,就递给了身边的苏澜。
苏澜低头一看,曾公子在信里保证一定把事情办妥,又说戏做全套,会让人去铺面那边帮忙收拾东西。
还含糊说这些人可以让九阿哥来安排,到时候从曾家那边出发就行。
摆明是让九阿哥的人假扮曾家的,这样混进棺材铺面收拾的时候,谁都察觉不出这些很可能是官府的人。
这样既能让自己人守着棺材铺,又能有身份掩饰,不惊动那些同伙,还能偷偷不止埋伏,可以说曾家真是十分配合了。
苏澜看完后笑道:“曾家果然很有诚意帮忙,挑人选的事,爷还是得让皇上来。”
九阿哥点头道:“那是自然,这埋伏布置如何,还是得皇阿玛亲自来,我就不掺和了。”
他一来不想再掺和进去,二来也没有人手能够掺和。
九阿哥让高元跑腿,把曾家的信笺送去御书房交给李德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