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央会走时,看着她不能走出她圈起来的范围。
每每要她抱,她便把她往地上一按,等苏央挣扎着站起来时,这人早已不见身影。
如今,这是她第一次伸手。
五岁的孩子,抱三岁的,实在费力,但殷问酒力气不小,苏央吊在她身上呵呵的笑,把殷问酒拽得紧紧的,「姐姐抱,抱央央。」
殷问酒抱了不过一会,便把她放下站着,苏央还搂着她不愿意松手。
殷问酒推开她,弯腰与她平视道:「我走了,你懂吗?」
苏央还在傻乐。
殷问酒:「苏越说一时半会不会回来,你要是长大了,让大娘给她写信吧……如果还记得的话。」
苏央压根听不懂,搂着她一条胳膊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的笑着。
殷问酒拽过她一只胳膊,给她面上随便抹了一通,「傻子。」
苏央还在笑:「姐姐,问酒,抱央央。」
殷问酒把她朝殷大娘一推,转身跑了。
身后又是震天的哭嚎声响起。
她不再理,催苏越,「你能不能快点赶车。」
苏越挥了一鞭子,马车疾驰起来时她问殷问酒:「为什么不让我带她一起?」
殷问酒:「你有你的理由。」
苏越笑了,「你累不累啊,五岁活成五十岁。」
车行几日,明显是往西北方向。
而苏越之前说,钱塘是南下。
某天她忍不住问苏越:「不去钱塘吗?」
苏越嗯一声:「不去。」
殷问酒:「那去哪?」
苏越:「酒泉。」
殷问酒:「哦。」
苏越又笑了,「不问我为什么?」
殷问酒:「你有你的理由。」
苏越:「……老太太似的,你这性子怎么比崔日还难拧过来。」
殷问酒:「崔日?你说的崔哥哥吗?不带他?」
苏越沉吟一番,「不带,他爹会带他走。」
说罢,她回头看着殷问酒一笑,「真好,我还有你,又重头开始养小孩了,也是这个年纪,真有意思。」
入酒泉后,一片黄沙地。
殷问酒满脸疑惑:这地方能住人?
苏越看出她的难以置信,苦涩道:「姐姐受伤了,想躲起来舔舔伤口,这是人的本能,懂吗?」
殷问酒不懂,「谁伤的十倍百倍还回去,这才是本能,你叫懦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苏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阵风起,吹了不少风沙入口,她呸呸呸了个半天。
等缓了气,才呛回去:「打不赢怎么办?被人杀了岂不是更亏?」
殷问酒:「想办法,提升自己或是借他人之手,躲着能解决事?」
苏越又问:「不想杀,不能杀,又该怎么办?」
殷问酒终究只是个五岁孩童,这是怎样复杂的关系才会如此矛盾她不懂。
见她不应话,苏越又道:「我师傅,可有告诉你你的生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