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了一会,她就又陷在了一种莫名的情绪里。
心不在焉地收拾好了餐桌,时珍缩在沙发上抱着梨花发呆。
她突然开始心疼谢谦,他昨天累了一晚上,今天还要被迫承受她的怒火。
最主要的是他既不生气也不抱怨,困成那样了还任劳任怨地给自己扒虾。
按照晚晚的话来说,心疼男人是不幸的开始。
时珍把脸埋进了梨花的肚皮里,她想,她就是控制不住心疼,那怎么办?
被困在情绪里的时珍,开始疯狂地给自己找事情做。
七点到九点,她坐在客厅一声不吭把小绿做完了。
九点到十点,她蹑手蹑脚地走进卧室,蹲在床边看谢谦。
一会帮他掖一下被子,一会帮他擦一擦额头的汗,时不时还会凑过去偷亲他一下。
看够了,时珍拉上窗帘,又跑去小书房发起了呆。
呆坐到了十一点,时珍拉开书桌最底下的那层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盒子里是她精挑细选了很久的男士手表,这表刚拿到稿费的时候她就买了。
她稿费不多,拿到手之后先是给晚晚和谢谦买了礼物。
又留下了一部分,打算回晓山的时候给徐萍买个金镯子,再给时大国买个按摩椅。
这样算来算去,最多也只够买几万块的手表。
后来知道谢谦戴的都是几千万的表,这块表她就不好意思送出手了。
现在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谢谦好了,只好拿出这块有些「拿不出手」的小黑盘来弥补。
再次潜伏回卧室,时珍悄悄打开小台灯,弓着身体去观察谢谦。
见他睡得正熟,时珍绕到另一边轻手轻脚爬上了床。
谢谦的睡姿很规矩,他整个人平躺在床上,双臂露在外面压着被子。
时珍跪在床上,秉着呼吸去拉谢谦的手。
用蜗牛一样的速度把谢谦的手拉过来后,时珍一点一点将那块小黑盘套在了谢谦的手腕上。
就在她准备扣上表带时,谢谦突然动了一下。
他抬腿向时珍这边侧了侧身,被子被供起,不偏不倚砸在了时珍头上。
时珍被吓了一跳,她整个人瑟缩了一下,胆战心惊地抱住了谢谦的手。
醒了?
还是只是一个翻身?
时珍的心怦怦跳个不停,她在黑暗中摸索着谢谦的胳膊,小心翼翼扣上了表带。
然后她像是刚偷完东西的小偷一样,轻轻抓着被角探出了头。
重获光明的那一刻,时珍直接愣住了。
她看到了一双漂亮的丹凤眼,那双眼里满是戏谑和爱怜,再向下便是某人压不住的嘴角。
时珍有种被戏弄了的感觉,她突然反应过来,谢谦或许早就醒了。
他醒了却不说话也不动,一动不动地保持着睡姿,恐怕就等着看她出丑呢!
「你醒了怎么不说话?」
时珍小狗一样扑过去,似撒娇又像嗔怪地说:「你什么时候醒的,说!」
谢谦稳稳当当地接住了飞扑过来的时珍,然后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那这可早了,」他说,「在某个小姑娘大晚上偷偷摸摸在她老公身上乱摸的时候,就醒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