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察觉到自己随随便便就让纯玲跷课,是如此沉重的事,因而产生不小的罪恶感。
“嗯?你是指硬把我带回家吗?我不在意哦。而且我玩得很开心。”
纯玲似乎稍微误解了秀也道歉的意思,但这也无可奈何。
“不过,以后要是再违反校规,我可不会放过你哦?”
她对秀也露出戏弄般的笑容。
秀也感到胸口一阵刺痛。
“那么,就快到了,到这里就好。谢谢你。”
秀也与纯玲道别后,便踏上归途。
晚上,秀也躺在床上凝视天花板,同时思考着。
秀也这下子才明白,纯玲在父母的沉重压力下扮演着认真的乖孩子,事到如今也无法逃离,以及她对此感到力不从心。
纯玲的个性当然天生认真,但扮演乖孩子到近乎洁癖的地步,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秀也心想,稍微放松一点也没关系吧,但纯玲就是认为不行,拼命地逼迫自己。
既然明白这些内情,秀也对于自己至今为止的恶作剧……不,以恶作剧来说太过火的种种行为,心中涌现后悔的念头。
是不是该停止比较好呢?
当然,那种行为等同于犯罪,停止肯定比较好。但是,秀也感到闷闷不乐。
他心想,即使是以那种形式,也想待在纯玲身边。
(咦,难道说,这是?)
秀也察觉到,心中存在着已经不是愤怒或憎恨的感情。
(不,可是,怎么会?)
秀也摇头。自己只是想对纯玲做色色的事。只是想一如往常地做那种事,所以才像这样正当化自己的行为。他只是这样而已。
(说到底,事到如今才产生这种心情也太晚了。)
做出那种事还装作不知情,这样还说得出口喜欢她吗?
(只要对认真、古板又啰嗦的学生会长做色色的事,就能满足了吧?)
然而,秀也的脑海同时浮现对朋友露出的爽朗笑容。
(希望她能对我露出那种笑容。希望她能看着我。不是以透明人的身份单方面触碰,而是心灵相通、互相接触。)
一旦察觉,这份思念便无可救药地膨胀。
同时,后悔与自责的念头也膨胀起来。
(可恶,事到如今,我到底该怎么办……)
秀也翻了好几次身,内心烦闷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