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两个人。”侯清洋意有所指,伸出指头又重复了一遍:“两,个。”
nbsp;nbsp;nbsp;nbsp;“……”原晢低头吃了口蛋糕,含糊道:“有机会。”
nbsp;nbsp;nbsp;nbsp;“你别总有机会有机会的,人生没那么长,不要总是给自己留遗憾嘛。”侯清洋倒在靠椅上,懒洋洋地看着天花板说:“裘爷也是的,说走就走了,这些年愣是一次都没回来。”
nbsp;nbsp;nbsp;nbsp;“人生总有意外,也总有顾不过来的时候,这都是可以理解的。”
nbsp;nbsp;nbsp;nbsp;“但你俩这是干什么啊,这都过去多久了,怎么还苦大仇深的,有什么误会不能说清楚,不就异地那点事儿吗?”
nbsp;nbsp;nbsp;nbsp;“阿姨不是都痊愈了吗?”
nbsp;nbsp;nbsp;nbsp;“嗯。”原晢轻声应着,目光却不自觉转向楼下。
nbsp;nbsp;nbsp;nbsp;如果有误会就好了。
nbsp;nbsp;nbsp;nbsp;可惜,他和裘时之间,没有任何误会。
nbsp;nbsp;nbsp;nbsp;裘时知道他的谎言了。
nbsp;nbsp;nbsp;nbsp;原晢本以为那漏洞百出的分手理由可以维持得更久一些,可他不知道的是,省内各大医学院校会在每年六月底举办学术研讨会,届时主办方会出动大大小小的专家主任为后辈们分享特殊案例,其中自然涵盖急救处理等相关课题。
nbsp;nbsp;nbsp;nbsp;而在那场六月初的大型交通事故中,夏臻是唯一一位跨省转院者,在交谈中被人提及并不稀奇。
nbsp;nbsp;nbsp;nbsp;华一拓就是在会议上找到了原晢失联的原因。
nbsp;nbsp;nbsp;nbsp;他第一时间将情况告诉了侯清洋,侯清洋当然也不会瞒着那个姓裘的。
nbsp;nbsp;nbsp;nbsp;原晢说谎了。
nbsp;nbsp;nbsp;nbsp;裘时看穿了他所有的谎言。
nbsp;nbsp;nbsp;nbsp;裘时生气了。
nbsp;nbsp;nbsp;nbsp;非常生气。
nbsp;nbsp;nbsp;nbsp;在楼梯拐角的涂鸦板上,原晢看到了曾经出现在表盘上的黑白猫,虽然画风依旧简陋粗糙,但的的确确是那两只熟悉的线条猫。
nbsp;nbsp;nbsp;nbsp;黑猫给了白猫一拳。
nbsp;nbsp;nbsp;nbsp;留下的日期,就是6月30号。
nbsp;nbsp;nbsp;nbsp;五年前的今天,裘时在这里和他说了再见。
nbsp;nbsp;nbsp;nbsp;而后再也没有回来。
nbsp;nbsp;nbsp;nbsp;估计那个姓裘的欠了不少酒水钱,所以侯清洋会记得这个日期,会留意角落里的简笔画,也会通过两只相似的猫咪在网络上认出他。
nbsp;nbsp;nbsp;nbsp;一切偶然都有迹可循。
nbsp;nbsp;nbsp;nbsp;原晢低低笑了一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nbsp;nbsp;nbsp;nbsp;或许,他还欠裘时一个道歉。
nbsp;nbsp;nbsp;nbsp;他应该去道歉。
nbsp;nbsp;nbsp;nbsp;他必须去道歉。
nbsp;nbsp;nbsp;nbsp;“年轻人少喝点酒,意思意思就行了,你看你楼下的同事,一个两个都开始疯了,拦都拦不住。”侯清洋摇了摇头,把酒桌旁的爽口糖整盘拿了过来,“来,吃点解腻的。”
nbsp;nbsp;nbsp;nbsp;侯清洋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把蓝色包装对准了自己,将绿色的新口味推到了原晢面前。
nbsp;nbsp;nbsp;nbsp;可原晢却拿起了蓝色的薄荷糖。
nbsp;nbsp;nbsp;nbsp;“怎么,现在爱吃这种糖了?”侯清洋笑着,顺道也给自己喂了一颗,“以前在烧烤铺给你都不要,我还想着是不是有些客人会讨厌薄荷,特意在这边安排了新特产呢。”
nbsp;nbsp;nbsp;nbsp;“尝尝呗,这个绿的是番石榴,临安特产,特别上头,在北方可吃不着。”
nbsp;nbsp;nbsp;nbsp;“喜欢的。”原晢低声应着,悄悄把浅蓝色的薄荷包装藏到手心里,“一直喜欢的。”
nbsp;nbsp;nbsp;nbsp;“哎,喜欢就多吃点,这些都是你的。”舞台上的乐队表演终于进入今夜高潮,侯清洋的目光瞬间就被那个打鼓的身影吸住了,话也说得心不在焉:“喜欢就多吃,过生日嘛,就该高高兴兴的……想要就都打包回去,管够,管够啊……”
nbsp;nbsp;nbsp;nbsp;“竟然是新歌啊……”
nbsp;nbsp;nbsp;nbsp;在街心花园取名的孩子,似乎都受到了本命年诅咒。
nbsp;nbsp;nbsp;nbsp;今年是侯清洋的本命年。
nbsp;nbsp;nbsp;nbsp;在经过漫长的沟通与等待后,侯业终于接受了自己有两个儿子的事实,这段地下恋也终于得以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