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澜蓉脸色惨白,右手猛地扬起,狠狠甩了杜三一耳光。指甲在他脸上划出两道血痕。
"贱人!"杜三眼中闪过凶光,扬手就要还击。
"住手!"一声怒喝如雷贯耳。
秦望溪大步流星而来,一脚踹在杜三胸口。杜三踉跄后退,险些摔倒。
"秦。。。。。。秦将军!"众人慌忙行礼,方才的嚣张气焰顿时消散。
"军中如此欺辱百姓,成何体统!"秦望溪声音冷若冰霜。
柳澜蓉趁机抢回披风,紧紧抱在怀里,泪水无声滑落。
"末将知错。。。。。。"杜三跪地求饶,额头渗出冷汗。
"来人,把他押下去!"秦望溪厉声道。
几名亲兵上前,拖走了杜三。围观的士兵们也悄悄散去。
"多谢秦将军相救。"柳澜蓉哽咽着行礼。
秦望溪看着她怀中紧抱的披风,眼神微动。
军营一顶处罚违纪军人的营帐内,秦望溪握紧了腰间的佩剑,寒意在她眸中凝聚。
"调戏民女就这般有趣?"她一步步逼近,目光如刀般锋利。杜三后退半步,仍带着几分轻佻:"不过是跟民女开个玩笑
"啪!"清脆的耳光声回荡在营帐内。
杜三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秦望溪手掌微微麻,却半分不为所动:"玩笑?你可知这位姑娘是谁?
"秦将军息怒!"陈欣宁挤过人群,额头已沁出细汗,"杜三虽有过错,但他在壶山一战
"够了!"秦望溪厉声打断,"你是在告诉我,杀敌的功劳就能抵消欺辱百姓的罪过?
她转向四周的秦家卫伤兵:"你们可还记得,龙城之战时,副帅率军殿后,只为给百姓争取逃命的机会?可还记得秦望轩将军带着一千五百精锐,血战到最后一人?
营帐内鸦雀无声。
"而那位柳姑娘,不顾危险从安阳赶来,日夜为伤兵换药包扎。你们眼睁睁看着救命恩人受辱,还配称自己是秦家卫吗?
伤兵们低垂着头,有人的眼眶已经泛红。
秦望溪的声音忽然哽咽:"我秦家卫数十万将士,抛头颅洒热血,不是为了让你们在这里作威作福!
"属下知错!"一名伤兵忽然跪下,"请秦将军责罚!
"属下知错!
"属下知错!
秦望溪深吸一口气:"从今日起,你们不再是百夫长。重新从士卒做起,若再犯,提头来见。
秦望溪的话语穿透帐内凝滞的空气,杜三站在原处,神情恍惚。
杜三嘴唇微颤,望着自己布满老茧的手。曾几何时,这双手不再为百姓,而是为了军功爵位而战。
"末将认罪。"他的声音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帐外,柳澜蓉蜷缩在角落,怀中紧抱着那件沾染血迹的军披。她的指尖轻轻抚过上面粗糙的针脚,每一针都仿佛刺在心上。
秦望溪走出营帐,目光落在那件饱经风霜的军披上,喉头微紧。"这披风
"是秦望衍小将军的。"柳澜蓉咬着下唇,声音颤抖,"是他。。。救了我。"她埋头在披风里,仿佛还能闻到那天的血腥味。
秦望溪沉默片刻,"留着吧。
柳澜蓉抬起泪眼,月色下,秦望溪的轮廓竟与记忆中的秦望衍有几分相似。她用力点头,"谢谢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