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瑞看着他,手上用力,脱掉了阿塔兰的雪色手套,露出阿塔兰右手掌心斑驳的疤痕:
“兰塔,还记得这个伤疤吗。”
“那个时候,你断了一条翅翼,这是你背着重伤的我,攀爬第五峡壁时候留下的伤。”
西瑞摩挲着阿塔兰伤心的疤痕。
“九十五米高的徒手攀爬,军医看到我们的时候,急的都快哭了。”
西瑞又摸上阿塔兰指尖的疤痕。
“还有这里。”
“掩埋的废楼里面,我被埋在了下面,你拼命的用手挖坍塌的废墟,挖了多久?你自己知道吗?”
“那个时候,我还有意识,我知道你会来救我,我知道你不会放弃我,就像我永远都不会放弃你一样。”
阿塔兰身上的那么多伤痕,是二十五年前Cerie存在过的证明。
阿塔兰呆呆的站在那,眼里还残留着真切的、罕见的、不属于君王却属于阿塔兰的茫然。
金色的眸子里一闪一闪,滚烫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
君主甚至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原来他在流泪。
当年,所有证据都说Cerie投敌叛逃的时候,他没有哭,可现在Cerie在二十五年后回来了,阿塔兰却倏忽流泪了。
压抑了整整二十五年。
等了整整二十五年。
纵使是虫族,又有多少个二十五年可以等呢?
阿塔兰只花了两年爱上Cerie,当年分明众所周知、却未曾宣之于口的爱,押下了阿塔兰接下来的整整二十五年。
爱的,怨的,恨的。
苦痛难忍。
太疼了。
被西瑞攥着的指尖微微颤抖,阿塔兰执拗又咬牙开口,君王失态,竟是有恨意的:
“好,既然是你,那我问你,当年为什么要走!既然你走了,现在又为什么要回来!”
“你、到底有没有背叛我?”
“兰塔,你相信我会背叛你吗?”西瑞轻声问道,像是怕惊扰。
雄虫的手指微微收紧,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仿佛在试图安抚阿塔兰内心的动荡。
此刻的阿塔兰像是冰封的湖面,底下却暗流汹涌。
阿塔兰看着西瑞,倔强又无声地流泪,君王连泪都算是一种奢侈,脆弱又岂能展于人前:
“我不相信,可我到的时候,只剩下一片废墟了,所有目击者都说,你背叛了我,背叛了起义军……”
“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你不知道!”
阿塔兰的声音陡然提高,眼中含泪的恨怒几乎要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