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主,该是什么样的呢?
尊贵、威严,久居上位者,极强的掌控力。
拥有最高的权力,最无与伦比的力量,一呼而千军万马出。
伴随着杀戮、鲜血,走上至高无上的王位,成为最孤独的王。
享有王权顶端的资源。
一呼百应,前呼后拥。
可阿塔兰的手,苍白好似月色下的枯枝,饱满的脂肪都被抽去,只留下了瘦削。
那双手分明执掌权柄,挥斥方遒,如今却脆弱得仿佛一触即碎。
带着经年不愈的伤疤。
西瑞垂眸,低头,一点一点给阿塔兰戴上手套。
“兰塔。”
“我回来了,就不会再走了。”
雄虫的动作轻柔而细致,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阿塔兰抿唇,动作非常小地缩了一下,像是想要躲。
——躲?
——兰塔怎么会躲他呢?
几乎是下一秒,西瑞突然就意识到了,不顾阿塔兰几乎是颤抖的挣扎,猛的掀开阿塔兰的袖子一看——僵化症。
西瑞猛的皱眉:“!”
灰白色的肌肤大片的覆盖在手臂之上,像是灰烬,像是燃尽了的白灰,毫无生气。
那灰白的痕迹如同死亡的烙印,无声地侵蚀着阿塔兰的身体,吞噬着他的生命力。
西瑞一瞬间,仿佛被巨大的命运摆锤击中了一般,愣在原地。
他的手指一紧,眼中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痛楚与震惊。
“兰塔,你……”
阿塔兰同样把目光落到自己的手臂上,金色的眸子里散发出暗淡的光辉,他是自己身体的主人,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样子的,手臂上的僵化症反应只是冰山一角。
苦笑一笑,阿塔兰甚至已经觉得习以为常了。
别说手臂上了。
脊背上、胸前、腹部、大腿小腿,衣物遮盖之下全部都是僵化症的痕迹。
这是他苦等二十五年的代价。
这代价惨痛并且长久的折磨着他。
至高王位上,他看尽风霜、忍受疼痛,只为了等一个或许不可能的结果。
“Cerie,如你所见,我身上都是这些。”
君主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仿佛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二十五年啊。
等了多久,就疼了多久。
西瑞咬牙问:“YH药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