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最艰难的日子,最艰苦卓绝的那一段时间,阿塔兰也已经依然在Cerie身边安眠。
爱,
真的是非常虚无飘渺的东西。
看不见摸不着,可是偏偏就是这样虚无缥缈的爱意,让阿塔兰心甘情愿的等了二十五年。
直到如今,Cerie回来了。
可阿塔兰已经不再年轻了。
他已经没有当年的美貌,没有当年的心力,在他身上沉淀着的,是岁月的苦闷和高位者的疲倦。
Cerie的吻多么滚烫啊。
乌木沉香的信息素,像是从遥远的时光深处缓缓流淌而出,带着岁月的沉淀与记忆的温度。
无数个相拥而眠的夜晚,哪怕是简陋的条件,哪怕是危险的环境,只要闻到这个味道,阿塔兰总能觉得安心——就好像……天塌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香气深沉而厚重,仿佛能穿透一切,直击人心底最深处,沉稳而温暖,带着一种独特的野性与神秘。
带着阿塔兰回那个曾经充满信任与依赖的过去。
乌木的深沉与沉香的温润交织在一起,既像是黑夜中的火焰,又像是晨曦中的薄雾,带着几乎是致命的吸引力。
阿塔兰的呼吸微微一滞。
当年,阿塔兰心中死死藏着的爱意从未说出口。
他们之间最亲密的动作不过是相拥。
可如今呢?
这是一个吻啊。
这是一个足以划破挚友界限的吻。
雄虫的信息素无声地释放,乌木沉香的气息愈发浓烈,不容置疑的坚定。
乌木沉香的气息无声地包裹着阿塔兰,深沉而厚重的力量,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与挣扎都融化在这香气之中。
“兰塔。”
西瑞的手指紧紧握着阿塔兰的手腕,指尖的温度透过冰凉的肌肤传来,他的呼吸温热而沉重,像是无形的火焰,不断喷洒在阿塔兰的手臂上,攀着而上,是近乎侵略性的温柔。
雄虫的吻从手腕开始,轻轻落下,像是羽毛拂过,却又带着不容忽视的重量。
那吻沿着小臂缓缓上移,掠过灰白的、可怖的肌肤。每一寸触碰都轻柔而细致。
甚是含情。
西瑞的唇最终停在阿塔兰的胳膊上,轻轻触碰着那苍白而瘦削的肌肤。
帝衣的袖口被微微推开,露出那截不容侵犯的、隐藏在华丽衣袍下的脆弱。
吻像是某种无声的誓言,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与挣扎都融化在这触碰之中。
“Cerie,你……要干什么?”
长长的金色睫毛微颤,阿塔兰的呼吸沉重而凌乱,每一次呼吸都在消耗着他所剩无几的忍耐力。
他在克制自己的爱意,他在克制自己的疯狂。
这整整二十五年,爱意被扭曲过、也被酝酿过,最终还是选择藏起来,不被人发现丑陋的模样。
阿塔兰的眼中闪过挣扎,在犹豫,却又在无声地接受。
不管Cerie给予什么,不论是当年的兰塔,还是如今的阿塔兰——其实都会接受的。
疼痛也好,蜜糖也好,毒药也好。
他都会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