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恶魔手中捏着魔鬼花一般。
他努力调整了下心境,迈步走了进去:「堂哥。」
傅知蘅没有看他,而是将修剪好的彼岸花插进花瓶里:「坐。」
傅渊并没有选择坐过去,而是坐在不远处的另一张椅子,毕竟对于这个阴森森的堂哥,他自小都不怎么爱亲近的,若不是当年父亲是站在这位堂哥这边,注定与傅知浔成对抗关系,他高低只想当个闲散公子,懒得羼和这两兄弟的这点破事。
傅渊刚坐下,傅知蘅便用纸擦了擦手,手转着轮椅的车轮转身,一双凹下去的青黑眼睛缓慢抬起。
见傅知蘅望向自己,傅渊赶忙关心道:「堂哥,听说你被烫伤了?」
「不碍事。」
「那个小丫头烫的?」
傅知蘅嘴角弯了弯,轻轻「嗯」了声。
得到了八卦正主的答案,傅渊心中的那点震惊便再也藏不住了,咋咋呼呼地吼了出来:「胆子也忒大了!居然敢烫傅家大少爷?!」
傅知蘅倒是显得淡然,轻哂了声:「那又如何?她如今可是傅知浔的女人,她有什么可怕的。」
「……」
倒也是。
傅渊噎了下,偃旗息鼓地坐了回去。
傅知蘅坐着轮椅至床头柜,拾起护士刚才送来的药,一颗颗喂进嘴里,用口腔里的分泌物慢慢润化,而桌上的那杯温水却始终未动。
不靠水吃药的操作,看得傅渊觉得自己的口腔里都充满苦味,忍不住狰狞地问:「堂哥,你不觉得苦啊?」
傅知蘅一脸淡漠:「我早已失了味觉。」
自从昏迷了四年后,傅知蘅的知觉要么已然丧失,要么便迟钝缓慢。
最严重的便是味觉,几乎是尝不出任何酸甜苦辣的味道了,
因此,他便徒口吃药,用极致的味道刺激着味蕾,可惜这么久了,一直未有效果。
傅渊啧啧两声,暗自腹诽若有一日他活成这般,还不如去死了算,醒来做什么。
心头话音还未结束,便听傅知蘅问道:「日本那边都安排好了?」
傅渊连忙回答:「安排好了,这人以前当过狙击手,据说枪法瞄得那叫一个准,就没有他失手过的时候。」
「嗯,挺好的。」
傅渊犹豫了一下,才疑惑问道:「堂哥,既然都已经找雇佣兵了,怎么不试试直接杀了他呢?」
苦涩的药丸漫延整个口腔,可傅知蘅却毫无感觉,只有一口粉末的触感。
他慢慢回到茶几前,拿起散开的花朵继续修剪。
「能保证杀得死小浔吗?」
「嗯……倒也是,他身边随处带着保镖,日本的源氏估计也会加以保护,向要近身很难,失手的概率的确很高。」
花瓶里的彼岸花绽放着美丽的艳丽,与傅知蘅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更让人有种摄人心魄的诡异。
他微扬唇角,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既然杀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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