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还有。”陈阿姨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陆谓年循声望去,见绿意盎然的盆栽下,藏着一颗蓝色的纸星星,纸星星半数都被埋在了土里,只露出了一点尖尖。
他几步过去,不顾碎泥沾满手,将星星拨出来,却又害怕这只是少女信手折叠的玩意儿,空荡荡的,并无文字。
否则,它为什么在这里,而不是和其他星星一起,被放在罐子里?
“大少爷——”
陆谓年:“你出去吧。”
房门“啪嗒”关闭,黑暗困锁室内,只有寥落的月光渡云乘风而来,落满窗台。
他攥紧指骨,死死捏着纸条,借着昏黄的月色,一点点拆开。
“我曾见过一座巍峨的雪山,它与旁的不同,虽然常年凛冽如刀,却也会为春风低眉,默默温和了颜色。”
“我大概,有一点点喜欢它。”
“但我知道——”
“我不属于这里。”
“雪山,也不属于我。”
那行字很小,却滚烫的,印在他的瞳孔上。
——我大概,喜欢上了它。
陆谓年怔愣的刹那,手一松,纸条掉在地板上。他近乎魔怔地捡起来,读了一遍又一遍。
她大概有一点点喜欢它。
她大概……有一点点喜欢他。
陆谓年嘴角露出一抹笑,眉目微动,像得到老师夸奖的孩童,溢满了欢快与满足。
他将纸条叠好揣入怀中,快步走出房间。
元昭昭的通讯框依然没有回复。
陆谓年拨通了魏野的电话。
“查一下,阿昭在哪。”
“不必与她说,我亲自去找她。”
是他错了。
那种只能远观、无法走近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如果这句话是这个意思,那么她的喜欢“一点点”就足够,剩下的路,他来走。
如果这句话与他想的不同。
那么,他就铺一条到她身边的路。
她是他的春风。
他只为她低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