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不怕死,但是那个人,我能感觉到,即便她怕死,她也会努力到最后。”
“你怎么还帮她说话?当年你父母的死,后来威利斯医生的死,再后来孤儿院的魔鬼女人,你都——”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柔和的声音第一次有些严肃了。
“嗯?”
“你不可能不知道,那年战争是谁发动的;你不可能不知道,那年她只是个历练的公主;你更不可能不知道,威利斯医生的死,是因为这个地方病态的信仰!”
“你在说——”
“这个地方容不下任何和他们信仰相悖的东西,威利斯医生多好的人,对镇子上多少人都有恩情?只因为保护我们,只因为他被认为信仰有‘玷污’,便被全镇子处以死刑…………阿比,你也是我,这些你不可能不知道。”黑瞳流下了眼泪,而红瞳也颤抖着。
“如果她能改变这一切,你又为何要让她陷入那种境地?”阿比盖尔的声音带着哭腔。
“你只是不愿意面对,你认为所有人都是要伤害你的,但是,阿比,我说一句过分的话,我们是谁?我们算什么?她为何要伤害我们?”
“阿比,去救她吧,求求你…………”
“…………”
小小的角落陷入了安静,少女静静的蜷缩在角落,拥抱着自己。
…………
“呜!!呜呜呜呜!!”
地牢里,阿塔莉亚跪在地上,剧烈的摇晃着身子。
但很快,她的双腿就被绳子折叠捆绑,跪坐在地,地上的镣铐随之将她的双腿牢牢固定,难以放松。
阿塔莉亚的双臂依然被紧紧的直臂捆绑在身后,没有一点松动,而背上的绳子又被钩子勾着,吊在天花板下,阿塔莉亚因此只能挺直腰板。
脖子上的项圈顺势被拴上了绳子,窒息感让阿塔莉亚不敢再乱动,只能从头套下被封死的小嘴里发出一声声愠怒的抗议。
漠红站在阿塔莉亚附近,看着旁边的传教士拿出了一个盒子。
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根红色树枝一样的东西。
不过漠红知道,这确实是一根树枝,因为这树枝没有任何分叉,笔直的一根,所以被教会珍藏,当作“审判异教徒所用的圣器”。
普奥教的教义是“同一”,所以阿比盖尔那样的分裂性的人格,是最不为所容的。
而相反的,这样一根树枝,哪怕只因为它没有任何分叉,便可以被尊为圣器。
天下大同,所有人都是普奥教的信徒,大家都一样,没有杂念,没有异心,享受着痛痒的思想,同样的生活,这是普奥教追求的终极世界。
当然,漠红本人是不信这套的,这套只拿来忽悠没什么知识的平民有用,他们这些能接触到知识之石的高层自然知道普奥教的神是怎么一回事,所以也不会信。
本来漠红以为教皇也只是做做样子,但他后来发现教皇似乎真的有这种想法,并且说是最狂热的信徒也不为过。
那个老家伙,漠红自认自己看不穿他的想法,是个可怕的对手。
念头转回来,传教士已经把那圣器拿了出来,树枝呈暗红色,此时在地牢火光映照下更显得诡异。
之所以叫传教士来,是因为阿塔莉亚是奥斯精灵,所以教会专门派了传教士过来,意图将教义通过圣器“传”给阿塔莉亚。
当然,这其实是教会一些形式上的东西罢了,而且这次可不是为了传教。
只见传教士拿起树枝,地上早已有人铺好了毯子,他蹲下,对准阿塔莉亚不停收缩的小腹下端,用树枝开始在上面写着什么。
这“圣器”,赫然是一支笔。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哦哦!!”那树枝刚触及上去,阿塔莉亚就剧烈的抖动起来,她不停的收腹,拼命的想要躲开,但脖子上的绳索瞬间收紧,勒的阿塔莉亚惨叫连连,终于是没能躲开。
什么东西?!好,好痛?!
没错,那树枝看上去平平无奇,实际上触及到阿塔莉亚肌肤时,却让阿塔莉亚感觉一种刺痛。
这种刺痛随着树枝的移动而转移,在阿塔莉亚的腹部不断持续,令她不受控制的想要避开。
阿塔莉亚能感觉到有人在自己的腹部写东西,但她什么都做不了,挣扎反而会让她更加痛苦。
刺痛持续了一分钟左右便结束了,阿塔莉亚如释重负,胸部和腹部都起起伏伏,显然是刚才被勒惨了,现在才能大口呼吸。
饶是如此,头套的封堵也让她半天缓不过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