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谢听晚终于是想起来了南堂卿的身份,虽说过去的有点久了,但好在她的记性一向不错。
南堂卿显得有些惊喜,“谢小姐还记得我?”
谢听晚笑说:“自然记得,雨下的那么大,只你一个人躲在桥洞底下,那日可把我的丫鬟吓惨了。”
望着谢听晚的笑脸,南堂卿也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
“还以为谢小姐不会再记得我了,没想到……”剩下的话南堂卿没有再说,但激动之情是溢于言表的。
谢听晚道:“我记得那时候你说要进京赶考,之后结果如何?那之后你也没有来寻过我,想来是有一个不错的归宿的。”
提及此事,南堂卿的神色有些落寞。
其实那之后他不是没有去找过谢听晚,他是想着要把伞和玉髓还给谢听晚的。
只是在谢府门口的时候就被小厮拦了下来。
小厮见他穿着简陋,开口就要赶人走。
任凭南堂卿如何解释自己是来还东西的,那小厮都不信,甚至还出言讥讽。
“像你这样的我每日见多了,打着各种各样的旗号就是想见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可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去去去,快别在这里挡路了。”
争执的时候,马车停在了门口。
谢听晚头戴帷幔走下了马车。虽然看不清脸,但南堂卿确定那就是谢听晚。
望着她的时候,一瞬间所有的勇气都退却了,余下的只有胆怯。于是南堂卿跑了……
时至今日他都还痛恨那时候懦弱的自己,这些年他总在想,如果那时候没有离开而是选择和谢听晚相认,是不是结果就会不一样,最起码谢听晚不会嫁给陈漾了,或许自己就有机会了。
但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思绪回笼,南堂卿道:“如今做了些小生意,好歹能够勉强温饱。”
谢听晚见南堂卿穿着打扮不凡,就知道他这么说不过是在自谦,但她倒也没有戳穿,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谢听晚拍了拍南堂卿的肩膀,“辛苦了。”
能从一无所有到如今衣食无忧,南堂卿一路走来绝对不容易。
南堂卿在心里预演过许多遍,谢听晚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会说什么,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一句。
南堂卿回过神来想了想,谢听晚还是如他记忆当中那般善良。
两人寒暄了一阵,谢听晚便转而离开了。
这一次南堂卿总算鼓足勇气问道:“日后若是有机会的话,不知道还能不能同谢小姐再见面?”
谢听晚笑着说当然可以,而后就走了。
南堂卿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都舍不得移开目光。
……
京郊的庄子,苏妙可趴在漏雨的厢房里,臀上板子印溃烂成暗紫色。稻草垫子里钻出潮虫,正啃食她散落的血痂。
门外传来铁链响动,两个粗使丫鬟提着馊水桶进来,为首的红玉一脚踩住她拖在地上的长发。
“姨娘金贵身子,怎么经得起鼠蚁啃咬?”红玉举着烛台照向房梁,三条花蛇正从瓦缝探出头。
她们扒了苏妙可的中衣,在她腰窝抹上腥甜的蜂蜜。当第一只老鼠咬住她脚趾时,绿翘突然掏出了一个荷包。
红玉掰开她下颌,把荷包里的朱砂混着香灰灌进去。苏妙可开始剧烈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