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宁愿自己受辱,也不肯让弟兄们出战吗?”
“如此爱兵如子,驸马,末将服您了,从今往后,我等必为您和公主肝脑涂地!”
……
一众将士几乎全部跪地表态。
李贤挥手让人散了,将怒火中烧的将那肚兜丢在地上,一顿猛踩。
武承嗣做的太过了!
要不是大局为重,李贤怎会如此受辱?
“夫君,你辛苦了。等来日决战,我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纳兰雨燕从后面抱住李贤。
她当然知道,李贤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不急着决战,我们兵马在手,就不用怕任何人。我要将这幽州城,打成一片铁桶,哪怕你三哥上位,也休想奈何我们分毫!”李贤冷冷一笑,只将心里的怒火强行按捺。
纳兰雨燕也没有再说什么。
李贤这样做,已经是万全之策了,只是为了她,李贤已经在背后付出太多了,一开始献策,到两人完婚,而今的战场全靠李贤在撑着。
……
“胡大人?”武承嗣看到胡政民一脸虚弱的回来,当即一脸关切的起身。
这二人虽然有些间隙,但而今要杀李贤的目的却是出奇一致。
“大人,我有罪!”
胡政民跪在地上,一个大男人,竟是瞬间就泣不成声,哽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武承嗣无奈叫了胡政民的随从,这才大概了解了幽州城中发生的一幕。
“该死啊,这个李贤!宁愿受辱,都不肯跟本将军一战吗!”望着远处高高的幽州城楼,武承嗣只感觉一股子郁闷憋在心里,无比的难受。
对方守军与自己的人马不相上下,不骗得李贤出城决战,他怎么可能攻破幽州城?
“大人,我们只怕错看了李贤,此人有如此海量,岂是等闲?”胡政民幽幽一叹,以前他觉得恩师之死,李贤只是个导火索,现在看来,怕是未必。
“你是说,李贤难道在故意装傻充愣?”武承嗣摸了摸光秃秃的下巴。
“一次两次是运气,可几次都是如此,难免不让人怀疑啊。”胡政民叹息着,擦了把眼泪。
一面之缘,他终究不能摸清楚李贤的底细。
武承嗣在大帐中踱着方步,踟蹰考虑,算计良久,他却忽然发笑:“哈哈哈……胡大人多虑,多虑了。李贤连一件女人肚兜都肯收下,这不是他度量大,而是他着实胆子小!”
“是吗?”胡政民悠悠有些回过神来。
“不然呢,还能是什么?一个大唐人尽皆知的草包废太子,进草原几天就成了人杰,可能吗?胡大人,切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呐!”武承嗣慢慢道来,只觉得自己的话非常接近真相。
“那这战事……”胡政民发问。
武承嗣却抬手,打断了他的说辞:“现而今,李贤不肯出战,咱们只要盯着他,他也耍不出什么花招来。定边在我手上,朝廷运石炭的车队日日过来,往东都开拔,送去大量的石炭,我们有什么损失?他李贤愿意耗,就让他耗着去!”
一番话说完,武承嗣心中郁闷已经一扫而空。
他和胡政民这段时日,都一直算计着怎么杀了李贤,破幽州,现在看来,根本就是画蛇添足,一个蠢货而已,杀与不杀,对大局来说,根本无关紧要。